中走没了影儿,但她们可不似他想的那般无用,手举得有些酸疼,熠彤与之再次催促道,“快回去,你若是将自己的身子弄垮了,我的册封大典可就无人参加了。”
“好吧好吧,那你们小心些。”离允最终还是放开了怀中的雪儿,将它交还给了熠彤,口中无奈的低喃,见若霜与熠彤二人相继与自己点头,总算是安心了些许,继而向熠彤俏皮的眨了眨疲惫的眼睛,转身便往回走去。
目送了他一段路,熠彤便回头与若霜一起向御花园走去,在途中遇见离允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儿,她们今日可不是专门为跟离允聊天而来的,御花园大好的风光正在等待着她们,她们又怎能因为他而坏了兴致,说罢,二人乘着春日的暖阳,散着小步缓慢悠然的向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已经到了宣政殿,离御花园的路程也就不远了,二人即使踏着小步也很快走到了那里,花园中果然是开了些花骨朵儿,红白紫兰各种颜色的花骨儿聚在一起,算的上是别有一番风味。
总算是信了若霜的话,熠彤从未见过如此景象,她只见过满园盛开的牡丹,见过满园萧条的枝干,她见过春意盎然美丽的花园,见过寒风刺骨飘雪的树林,个个都是秀丽壮观的奇景,却不知花朵还未盛开时也能如此漂亮,看到此等景象,熠彤嘴角勾起一个由心而发极其舒心的笑容。
人们总觉得盛开的才是最美丽的,却忽略了花朵还未盛开时的那份孤单,正如人一样,旁人只看得见你盛开到极致时那极度美丽的模样,却没有人会看见你一路走来从花骨朵儿到盛开时所经历的艰辛苦难。
熠彤也是如此,她见惯了花朵盛开时的美丽张狂,却从来没有真正去注意到过它还未成形时的模样,她从不知道花朵还未全部盛开时也能如此美丽,她仿佛不止看到了那些花瓣还未张开的花骨朵儿,还看到了一只未成形的鲜花在冷风中顽强向上的艰难,一朵花尚且敢于去追求自己的美丽,那么,人呢。
唉。。。。。。熠彤心中苦叹一声,那些花儿一盛开便是美丽的,受的起万人追捧,受得起万人欣赏的,可是她。。。。。。熠彤轻抚了抚脸上的伤疤,又是一阵失落,花儿可以没有瑕疵的呈献给世人最好的一面,可她,却是再也不可能了。
怀中抱着雪儿,熠彤紧盯着那些未成形的花骨朵儿,目光失去焦距愣了神,心中顿时闪过许多的失落与孤寂,突然一阵踉跄,熠彤脚步一顿向旁边倒了几步,只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将自己的步履绊了个正着。
若霜见状赶紧伸手扶她,将她不断踉跄的身子定住,还好虚惊一场,这熠彤早不摔晚不摔,要是突然这么恰巧在她身边摔了,她可是会被吓到的。
不过一切都还好,她没有那么不小心让自己在这台阶上摔倒,心中疑惑方才绊倒自己的是个什么东西,熠彤便低头向下看去,方才绊倒自己的是一块小石头,刚好在台阶中央,他与石阶颜色无异又比较小,也难怪自己方才没有看见它。
好吧,许是她方才怀中抱着雪儿,这小东西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看不到脚下的路,心绪又比较混乱没有注意,走路自然就随意了些,不过还好,这尴尬的一幕还是没有发生的,若在这台阶上摔倒,脑袋或是什么部位磕到了台阶的棱角之上,谁都说不清楚能摔出个什么样儿的伤来。
“锦夫人可要小心些。”
正在熠彤被石头绊倒而踉跄几步之时,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很熟悉,熠彤与若霜二人随即循声回头望去,一路走来的女子一袭淡黄华服,脚步轻灵高雅,发间头饰每一件皆是摇曳生辉,一切都是端庄得体,但脸上却现出与这身衣裳极度不吻合的一丝不屑之意,声音如此熟悉,熠彤怎会不认得后宫中这个死对头,这,便是方才还在太后寝宫外被锦夜昭训的一声不吭一脸窘相的张惜月。
但此刻她哪里还有半分在锦夜昭面前的礼让谦卑,话音刚落,只见她迈着悠然的小步走到熠彤跟前,再与之半勾嘴角,“锦夫人可莫在此刻摔伤了,不然这封后大典在即,你便要与它失之交臂了。”
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张惜月出言好似关心,话中却又带着许多其他的意味,她哪里是真的关心熠彤,这锦夫人的生死与她何干,她倒是巴不得她在此刻摔伤了,最好是能不用她动手就自赴黄泉,可这锦熠彤。。。。。。倒是命大的很。
放出狠话
“无事,这就不劳张贵妃挂心了。”熠彤拍了拍脚下的尘土,对于突然冒出的张惜月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一路走来也没有看见张惜月的身影,她一绊倒,她便出现了,这真可谓是一个极其巧合的事情,不过一切的悲剧还没有发生,熠彤不想与她计较太多,她心中一直遵循着一个念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像张惜月这种只独自一人在她身边乱吠的人,她完全没有必要太将她放在眼里。
“无事就好,像锦夫人此等出身之人能博得陛下*爱坐上后位实属不易,如今又是容颜尽毁没了往日那等风光,倘若在大典之前因此伤到了哪儿,那,你我二人谁能坐上这皇后之位可就不一定了。”张惜月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了熠彤身侧,目光直视着前方,说话时一派云淡风轻的坦然,但说出的话却是让人无比气恼。
见她走路时那摆动的细腰,说话时那脱口而出的恶言,熠彤只静静的听着没有任何反应,一直到她话落也不见她表情中有一丝变化,可一旁的若霜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她将本说完话欲要走开的张惜月拦住,双手叉腰气愤的骂道,“张贵妃,如今熠彤已是皇后娘娘了,身份地位哪一样不比你高上一等,你再出口伤人,休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若霜揽起自己长长的衣袖,不顾形象的双手叉腰,好似一个民间泼妇一般与张惜月叫骂道,她可知她方才在说什么,她竟敢如此明了的讽刺皇后娘娘相貌不佳,出身不明。当今皇后娘娘出身样貌再如何也轮不到她来评头论足,纵她有天大的本事也还是后宫诸多嫔妃中的一个,哪能与皇后相提并论。
手中的拳头蓄势待发,渐渐握紧,若霜心中暗自做了一个决定,若张惜月再不知所谓敢讲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她非要将她收拾一番才能平下心中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