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正豪暗暗对凌云惋惜:“这小子完了,即使‘圣女教’面薄,不好意思追究,回去也要被师门责罚。”
秦开泰丹凤眼一亮,默想道:“有意思,这小子有胆有色,不知他师出何门?哪位调 教出来?”
宗越泽小眼一转,幸灾乐祸道:“他是想哗众取宠,还是想自讨苦吃?”
高子骞觉得事情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心中念道:“他到底是谁派来的?受谁指使?否则怎敢如此胆大包天。”
平山城主不动声色,暗道:“怎么回事,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竟敢跳出来捣乱。”没能掌控谈判以外的局面,觉得有失颜面,不由得怒从心生。
楼主季明辉暗叹一声:“唉,这下事情更加复杂了,一场好戏将徐徐上演,耐心慢慢看吧。”
“……”
古静璇、冯天瑜、晏子默、柯瑾瑜等,心中各有所想,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顷刻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凌云身上汇聚而去。
刹那间,凌云没有清醒过来,兀自沉思,内心世界依然杂疑丛丛。
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愿意最先打破这个僵局。俄而,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浓烈诡异的气氛弥漫其中,仿佛一张看不见的焰网在空气燃烧,烧着空气稀薄,令当事者凌云喘不过气来。
凌云有一种错觉,身边空气灼热难耐,仿佛一道道飘舞的鲜红火舌环绕身边,心中蓦地一惊,赶紧回过神来。
凌云用迷离的双眼向四周环顾,只见他们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丰富多彩,用一种古怪得难以表述的眼神,虎视眈眈看着他,让他毛孔耸然。
“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盯着我,嘲笑、蔑视、冷漠、怒目、羞恼,不对,我怎么还有一种赤 裸裸的感觉。嗯,应该还有一种可怕野兽噬人的目光,而我则是它眼中柔弱的猎物。”凌云细细体会。
“为什么?我到底干了什么,令他们如此侧目,难道……”
“难道刚才不知不觉中,把心中所想说漏出去。”一团巨大阴影从心里幕地升起,一种极其不好的感受瞬间把凌云淹没。
“啊……”,凌云忆起心中最后想说的那句话—“真是‘言之无味,面目可憎’?”登时大惊失色,一脸惨白。
一缕骇意从心底骤地腾起,闪电般像身体的每一处流窜而去,寸寸麻痹**。
一粒粒细小的冰珠仿佛活蹦乱跳的鲜虾小鱼,从每一个毛孔中迸射出来,冰凉清爽,整个人处在极度敏感的飘然境地。
左手条件反射般,快速向惹祸的大嘴掩去。
“现在该如何挽救?”凌云的手掌最终没有覆在嘴上,尴尬地停在面前,半遮半掩。因为他知道,即使把两瓣闯祸的嘴唇缝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也无济于事。
凌云讪讪地放下手臂,面无血色的脸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意,结结巴巴说道:“我……我……我刚才没说什么吧?”那声音陌生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怎么这么笨,连话都不说了,冷静,一定要冷静,他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尊者,哪里能容忍婆婆妈妈的费话。”
凌云倒吸一口凉气,电光火石间,脑袋极速运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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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自圆其说
“装聋作哑,蒙混过关?指鹿为马,颠倒黑白?阿谀奉承,亡羊补牢?还是舌灿莲花,说得天花乱坠,让他们晕头转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刹那间,凌云的脑海一片冰清,好似一尘未染的雪封天地,思维缜密,理智得可怕,没有牵扯一丝感情,与平时判若两人,仿佛经历过无数坎坷的沧桑者。
十几道如炬的目光像一盏盏探照灯,毫无阻碍地射在凌云身上,令他无迹可遁;像一把把利剑,把他穿得个通透,令他绝望无助。
“不对,不对,通通不对,他们个个老奸巨滑,怎会如此好相与,只怕适得其反。”
时间在这刻仿佛停滞不前,一弹指宛若一个世纪,各种思虑好似雪片般在脑海里纷飞,可是没有一个符合凌云的心意,难解燃眉之急。
一种难以言表的紧迫感宛若荆棘丛生的森寒利刃,把凌云团团围住,明晃晃、刺骨的刃锋,与束手无策的颓废感,令凌云痛不欲生。
“既然他们个个七窍玲珑心,那我就装疯卖傻,变成一个愚蠢笨拙的迂腐之人,与他们周旋。唉,只好先这样了,走一步是一步,这回当真前途未卜。”
事到临了,凌云还是没能想出万全之策,心中忐忑不安,用颤抖的声音,期期艾艾,勉强把意思表达出来。
“刚才……刚才我忽然忆起一位故友……一位自命风流的英俊才子,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可是内容与静宸仙子说的一比,简直费话连篇……不知怎地,我突然跟着了魔似的,对他心生不满,情不自禁,脱口说出那句话来。”
弥天大谎,羞得凌云无地自容,连自己都不相信能自圆其说,更何况经常勾心斗角的老家伙。
话音落下,大厅仍旧一片死寂,凌云只觉怦怦的心跳声,宛若巨鼓敲打的轰隆,震得两耳嗡嗡作响。
在他们雪亮的目光之下,衣冠楚楚的凌云只觉不着一缕,赤条条的被人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