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一直惦记到江(黑河)边,采些臭李子吃,这是每个生活在北方的人,孩童时最好的零食,她今年也就吃了一次。
臭李子吃着好吃,唯一的不好就是会让牙齿、嘴唇、舌头染上黑色。
小时候在家里见不到胭脂口红,老书记家嫁到县里的大闺女,每次回来嘴上都抹了红,看着就洋气。
羡慕的小孩子们吃了臭李子,就不会去清洗,虽然牙齿黑黑的,可那唇也黑黑的,就像抹了口脂似的。
长大了就没有那个想法了,吃过臭李子不洗个两三次,都清理不干净。可那臭李子的味道却是别的山果比不了的,眼看就要落了,所以她在惦记再吃上一次去。
天公不作美,原本打算到江边溜一圈采点臭李子,然后再打点猪草就回来。可外面湿漉漉的,院子里坑坑洼洼的地方,都积满了水。
早年夏天姥爷还在的时候,院子里怕下雨路滑,拉了几车沙子垫过。可夏老头走后,就再也没有拉过沙子垫院子,这就成了泥泞的院落。
这种时候不是闲的发慌,人是不会出门的,泥泞的乡间土路,会让整个鞋子都能重上三四斤。遇到不好的地方,兴许鞋子都能陷进去,拔不拔的出来是一说,出来了也成了泥鞋。
至于买靴子,可不是一般家庭能承受的起的,那可是精贵的东西。
夏天昨晚回来,还真没有下雨,显然是昨个后半夜下了大雨。北方的雨不像南方还有个雨季,这边就是飘来一朵云,也是说下就下。
经常会是大队西头艳阳高照,东头就下起了大雨,不过就是一阵,云飘走了,雨也就停了。
值得一说的是,这里真正的阴天很吓人,那滚滚的黑云,很厚,又很低,仿佛伸着手就能够得着似的。
那是大暴雨才有的征兆,平时很少见。
这个季节不是除草就是薅草,都是些维护的活计,上不上工都不会强制,都是自愿着来。像修水渠,通水渠这样的活,都是爷们儿的事。
只要不是秋收,大队管的就不会严。毕竟一年到头有工分不够,成了倒挂户,挨饿都是自己的事,全凭自觉。
大队上下雨天不用上工,这是不成文的规矩,有特殊情况大队会特意通知。
所以夏老太与夏母今个就休息了,夏天看着外面,也不想出门,就给二人做好吃的。
直到下半晌太阳将地面晒的干了些,她才到江边完成她的小心愿。只是和她想法如出一辙的还有很多人,所以她也没待多大一会儿就回去了。
路上心思着老夏家的事,陆佩蓉的事怎么解决,她是想和她接触一下,让她报公安。可想到证据一事,又犯难了,还有她不出门,也没有接触到的可能。
这让夏天不得不怀疑,老夏家是软禁了人,不然也不至于不让她上工。。。。。。
她只能慢慢想法子,把注意力放在了夏众诚身上。他最近的举动很奇怪,一般早上背个背袋,再提个里面装了干粮和家伙什的筐上山。
有时中午回,有时下午回。而他每次在山上,也真没采啥山货,不是采点金银花,就是挖点桔梗。只是一开始在山外围转圈,后来就一点一点往山里转圈,就像画圈似的。
不管几点到家,到家吃口热乎饭,就去通往山岔子公社与县城方向的路口待着。
一次两次说的过去,三次后,夏天就怀疑他在等人。至于等什么人,她猜不出来,但她直觉那人就是夏众诚来钱的门道。
为此夏天监视她更上心了。
这天,夏天准备在出门前看看夏众诚情况。就操控空间去他家看了一眼,见他上了山,才回了家,走出空间,也提着她的家伙什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