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耶律驴粪此刻正在火头上,讲句难听话,承天皇太后来了也要拼了掉脑袋厮杀地,顿时便赤红了眼珠子,一转身大喝,“宋猪来地好,爷爷正好厮杀。”双手紧紧捏了狼牙棒,手指骨节格嗒格嗒一阵响,差一点要把狼牙棒柄给捏折了,那些太平公主府邸家将们也是杀气腾腾。
保罗一看,Shit,自己便罢了,可不能让手下吃亏,若死伤了几个,如何对得起这干禁军兄弟,一捏云贞手,抽了手臂来,震翅往下一跃飞去,“尔等土鸡瓦狗,我一只手便收拾了你们,好叫你们瞧瞧大宋国地男儿是什么样子。”
说时迟那时快,他人在空中便抽了一管桃花障来,一按机括,一股迷眼顿时喷了出去,把那干在马上的太平公主府家将笼了进去,一翻手,又是几管天罗网,嗖嗖嗖喷出,乌黑的大网顿时张开,绳子捆猪一般便网了众人,一个转折又往那耶律驴粪飞去,耶律驴粪看他分外眼红,瞪大了眼睛,却也晓得对方占有空中优势,双手一翻把狼牙棒舞得水泼不进。
嘿,保罗看见,顿时想起后世武侠小说上描写有江湖汉子把刀舞得水泼不进刀光雪球一般,然后便有主角眼疾手快探手进去摘了人家帽子,心说眼前这出可不便是,瞅准了机会,眼看两人便要来个空中地面亲密接触,一伸手,电火石光一般伸进狼牙棒舞成的棍花内,一指便点在耶律驴粪胸前大穴上,嗖一下缩手,好整以暇落在地面,双手一背卖弄姿势,“一群狗奴才,以为长了一副獠牙便可以随便咬人么,真真土鸡瓦狗。”
这时候宁殿直一班人马业已冲到,那桃花障散去,几十个家将被天罗网网了,马嘶人翻,挣也挣不脱,眼泪鼻涕一大把,眼睛火辣辣也挣不开,人双手乱扯,马四蹄乱窜,偏偏这次保罗带在身边的天罗网乃是天蚕丝编的,韧性极强,如何挣得开,个个在网内骂的骂,流眼泪地流眼泪,打喷嚏的打喷嚏,却一丝儿办法都没。
一干禁军双手一勒马缰,数匹马儿一阵咴咴叫,原地踏步不已,不停打着响鼻。
目瞪口呆看着眼前,宁殿直和这干禁军面面相觑,心说本来要帮陈大人来打群架地,感情,陈大人果真大鹏金翅鸟转世,居然便这么就收拾了几十个人去?
呼伦瑶看了也是一捂嘴,这淫贼居然便这么大本事?一时间心里面也不知道作何感想,那被点了穴地耶律驴粪身子僵直,嘴巴却能说话,看得是睚眦俱裂,“宋猪,你使妖法。”
保罗一沉脸,“宁大哥,给我掌这厮的嘴。”他居移体养移气,这段日子也略有些儿官威了,宁殿直一听,哦了一声,盘龙梢子棍往马绺子上一挂,翻身下马,腾腾腾疾步过去,抬手便是几个耳光狠狠扇在耶律驴粪脸颊上,“契丹狗,老子叫你乱说。”
他功夫好,手重,以前又跟辽国打过仗,虽然现下议和了,可一时间哪儿那么快仇恨消失,顿时把对方牙齿也扇落了几颗,两边脸颊眼看着就肿大了起来,接着便乌紫一片儿,噗一口喷了血出来,倒是血溅了宁殿直衣裳。
“宋……猪……有本事杀了老子。”那耶律驴粪到底老当兵了,倒是极为硬气,嘴巴便肿成这样了,说话含含糊糊还要骂,保罗沉着脸,“继续扇。”宁殿直得了吩咐,啪啪啪又是一阵耳光。
这面部三叉神经丛极为娇嫩,后世科学测试,三叉神经丛当真疼起来强度便和女人生孩子也不差多少,宁殿直这巴掌又重,若不是耶律驴粪被点了穴,怕就要疼得在地上打滚了,鲜血口涎便满脸地,眼白都翻了起来。
“不要。”发愣的呼伦瑶这时候醒转,翻身下马过去挡在耶律驴粪跟前,宁殿直看了,便不好意思再扇,眼前这位好歹业已是陈保罗名义上的未婚妻,退了两步,看着保罗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知道你本事大,是大英雄,可你要怎样折辱我?”呼伦瑶这时候露出小儿女姿态来,眼眶一红便流了泪,双臂伸开挡在自己家将跟前,看着保罗嘶声喊道:“你到底要怎样?”
那耶律驴粪看见自己主子挡在自己跟前,当真撕心裂肺,含含糊糊说:“郡主娘娘,都是奴才们没用……”说着,那么大块头铁骨铮铮汉子居然便流了泪来。
一干骄兵悍将真真叫哭倒在地,堂堂大辽国天下兵马大元帅地亲兵,跟老大人四处厮杀刀光血雨过来的,居然便被眼前这宋人如此折辱,还累得郡主娘娘如此,怎能不伤心,死了爹娘一般个个哭嚎起来,“郡主娘娘,奴才们没用啊。”
第七集 困兽之犹斗 第五章 拐人也拐马
楼顶上云贞干着急,一干禁军瞧着一帮子满脸横肉的辽人哭得死去活来那模样儿好笑,此刻却又不大合适笑出声来,只好憋着,保罗爷看着呼伦瑶大眼眶里面浸满泪水,小脸蛋上却一副倔强,两道泪痕便那么亮晶晶挂在粉颊上,一时间有些心软,可再想想,自己因为她而不能回到大宋跟槿儿蓉娘她们团聚,顿时又狠起了心肠。
“放狗咬人还不准我打狗?当真打狗要看主人脸?真真稀奇了,不连着狗主子一起打我已经很客气了。”他冷着脸儿放了句狠话,一折身窜上顶楼揽了云贞的细腰,低声说:“你若真喜欢哥哥,便别说话。”说着一跃飞下楼来,
云贞瞧瞧呼伦瑶,再看看保罗,当真便难死了,男人会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这时代的女人却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而她便是这时代女性的代表,温顺恭良任人欺负简直便是她的本性一般,一时间,似乎陪着呼伦瑶掉眼泪一般,粉腮上滚落两行泪来,随即便自己伸指拭了拭,可这眼泪水哪儿能这么就擦拭掉,却是越流越多了,宁殿直和一干禁军瞧了免不得叹气,咱们这位陈大人便他娘的是公主郡主杀手,当真一丝儿不带假的。
这时候那照夜玉狮子咯哒咯哒过来,在他身边挨挨擦擦好不亲热,保罗伸手在它脖子上一拍,“老朋友,想念我了?”
照夜玉狮子咴咴一声叫。像似答应他一般,保罗叹气,“我倒是有些喜欢你,可惜,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啊,总是差了些缘分。”说着搂着云贞便转身离开。
刚走了几步,感觉自己衣服被拽。转首一看,却是照夜玉狮子咬住了他衣服。那大眼睛瞧着倒是有些楚楚可怜,保罗揉揉眼睛,得,感情自己没看错,这马儿简直太……有个性了,居然便这么楚楚可怜看着他,那意思分明便是我要跟你走。
“感情你也喜欢我要跟我走哇!”保罗爷卖弄口舌。云贞在他怀中被他这话逗得噗哧一笑,接着微微扁嘴,看看呼伦,再看看保罗,怯怯刚要说话,却被保罗一挑眉给吓了回去。
照夜玉狮子咴咴咴一阵叫,四蹄嘀嗒嘀嗒踩个不已,先是转了马身面对呼伦。再又转回来冲着保罗翘起马首,在他身边来回不止。
“瞧你情真意切的,哥哥就带你私奔了。”保罗拍了拍照夜玉狮子,说着一翻身上马,再弯腰伸手拽了云贞坐在自己怀中,双手一带马缰。“弟兄们,走人了。”
一干禁军想笑又不敢笑,他们这些当兵地没什么文化,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反正就晓得保罗爷既要骑人家的人,也要骑人家的马,你说说,连人家的马都要拐了跑,真真是淫贼中的翘楚,脂粉中的魔王。谁要有他这般本事十一。娶几个老婆当真轻而易举。
那宁殿直回转身上马,一扯马缰跑到保罗身边。看了看那些哭得昏天黑地的辽兵,再看看被点穴一般愣在当场满脸泪水肆虐地太平公主,他到底是个小官儿,知晓些官场上的事情,便压低了嗓子说:“我说兄弟,这样……是不是不妥?”刚才打群架是一回事,可如此折辱大辽国公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便好比一个是正当防卫,一个是防卫过当。
保罗露出一个苦笑来,“你说我都要在这大辽国做驸马了,还在乎什么?”宁殿直听他这么一说,愣了愣,顿时想起自己朝廷两位公主来,也有些黯然,回头看看那呼伦瑶,这时候哭泣地呼伦便才能真正看出本性来,不就是个十六岁小姑娘么,唉!
骑在马上左右转了两圈,保罗爷看着呆呆失了魂儿一般的呼伦瑶,大声说:“呼伦,你不是承天皇太后,我也不是齐王韩德让,这一点麻烦你记清楚了。”说完便一拽马缰,胯下照夜玉狮子咴咴一声嘶,泼刺刺如风一般跑了出去,当真是万中无一的良驹,顿时便只留下了马屁股在视线中。
得,走人罢,宁殿直一挥手,“弟兄们,走了走了,真真是,光来扇了几个嘴巴子,浪费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