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头看着她,把他的上衣找出来披在她身上,转身几步过去拽了一把野花,塞给在她手里,那个阳光中滴着水的酷酷大男生,就这样扎进了周亚青心里,几十年都没淡去……后来两人相亲,说起来还是她暗中设计的,相亲,结婚,她从来不知道她和他能那么顺利快速的成为夫妻,仿佛一场做了二十几年的美梦,忽然就变成了现实,可是现实毕竟不是梦。
周亚青很快发现,方振东不爱她,一点不爱,自己之于他,也许连喜欢都提不上,就是个扣着妻子头衔的陌生人。
即便她颤抖的把自己交给他的那一刻,他们俩依然陌生,周亚青打赌,方振东大概永远都不知道身下的妻子,就是那个二十几年前,他送过她一束花的小女生。
后来周亚青才知道,那种长在河边随处可见的野花是水菖蒲,它的花语是:
“我信任你” 作者有话要说:肉不肉亲们,肉不肉,肉不肉(重复一百遍)
二十三回
话筒里传来方振东冷静干脆的声音,周亚青心里喟叹,结婚的是她;离婚的也是她,现在这样算什么。
其实她自己都不大明白,结婚始于藏在心底二十多年的梦,当梦境成真,总是和现实有着巨大落差,周亚青非常不适应,他可以冷静漠然的和她**,仿佛仪式,毫无激情。
他可以新婚两天就扔下她一走了之,因为军区大演习,因为他是一个军人,说实话,周亚青不能理解,她也想试着做一个合格的军嫂,可是他不给她机会。
他从不和她说他的事情,两人之间的交谈和相处,完全不像夫妻,这样的婚姻,周亚青失望透顶,失望之余,心底的骄傲就开始冒头,冲动之下她提出离婚,其实她想借机撒撒娇,或者威胁一下那个男人,提醒他,自己是他的妻子,并非可有可无的女人。
当方振东毫不犹豫的点头,离婚证拿在手里的时候,周亚青才清楚自己好像弄巧成拙了,即便后悔的不行,也不能再回头,可总是想知道他的境况,总是不知不觉就会想他。
周亚青暗暗叹息开口:
“过年时去了家里一趟,妈说你去灾区了,你还好吗?”
即使两人离了婚,周亚青这声妈叫的依然自然亲近,方振东挑了一眼那边偷偷用余光盯着他的小女人,唇角动了动,对着话筒说出三个字:
“我很好。”
接着就是静默,周亚青挫败,这就是她和方振东最大的问题,他们没有话题,没有情感语言最基本的交流,她试过,可很难。
那个男人根本难以捉摸,随着沉默,周亚青不得不开口:
“你保重,另外,新年快乐!”
按断手机,丢在地毯上,周亚青忽然觉得自己荒唐可笑,仰头干掉了高脚杯里的酒,看着玻璃幕倒映出的女人,风姿卓越,美丽优雅,这些字眼几乎安在她身上如影随形,可为什么方振东就能视而不见,他就不知道哄哄她,他就没想过,她提出离婚不过是女人的小手段小矫情罢了,就这么顺水推舟的和她一刀两断了。
房间不大,两人距离也不远,而且安静,所以寒引素能辨别出话筒里隐约的女声,虽不过寥寥数语,寒引素也能猜到,手机那头的女人和方振东,必定不是寻常关系。
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彻底浇醒濒临脱轨的心,寒引素忽然觉得,是不是在方振东眼里,她太随便了,轻易就让他登堂入室,而且发展到现在这个暧昧的境地。
即便他步步紧逼,可她如果始终坚守,也不至于溃败的如此迅速彻底,或许自己潜意识还存在着天真傻气的想法,或许第一次见面,他就留给她安定稳妥的印象,或许是遍体鳞伤的她,忽然遇上了一个坚实的肩膀,便想靠过去疗伤,不管是哪种,都不应该,不可能,她和方振东根本是两个世界不相干的人。
方振东就这么看着床上小女人的目光,逐渐清淡,清淡的由温火化成寒冰,她整个人缩在毯子里,低下头不知道想着什么,可她周身弥漫出的拒绝却不容忽视:
“对不起,我想睡了。”
蚊子一样的声音传出来,却清晰钻进方振东的耳朵里,方振东虽然带兵是一把好手,之余女人,他却实实在在是个门外汉,且是个事事讲究直接的军人,女人那些七拐八绕的小心思,他怎么会明白。
就是觉得这样的寒引素令他不满意,非常不满意,他喜欢刚才那个和他亲近到几乎没有距离,乖巧躺在他怀里,羞涩温软的小女人。
他本能趋前,伸手想去碰触她,寒引素没有抬头,却好像头顶长了眼睛一样,迅速向后避开,抬头直直看着她。
这个目光令方振东伸出去的手,瞬间滞留在空中,软弱中藏着坚韧决绝,就像方振东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
方振东缩回手,看了她半响,转身出去,寒引素刚要松口气的时候,方振东拿着放药的袋子走了进来。
寒引素一愣:
“我自己来。”
方振东却已经蹲在地板上,大手不容拒绝的伸进毯子里,把她受伤的腿拉出来重新上药。
寒引素忽然觉得无奈,这个男人到底想怎么样,寒引素现在真搞不明白了,不过有一点寒引素觉得自己该说清楚:
“方振东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很感激,可是。。。。。。”
寒引素顿了一下继续道:
“我不是个随便的女人。”
方振东手上动作一停,抬头看着她,好半响开口:
“寒引素,我是个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