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别博远听了这话额角青筋直冒,声音不高,但清楚能感受到他强压的怒火,“你跟我姓?好让我二叔再教训我一回?”
气氛剑拔弩张,蔚羌收了放在笛子上的手,默默坐回沈听澜的身边。
“不用管他们。”沈听澜毫不在意,他对这种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见蔚羌一口一杯茶,提醒道:“别喝那么多,晚上会睡不着,饿了的话再等等,很快菜就上来。”
蔚羌点头,“这个茶好喝,有种淡淡的甜味。”
“喜欢?”
“还行。”
沈听澜说道:“那一会买点走。”
红木桌上一片宁静和谐,门口的仙鹤水雾中一高一矮仍在争吵。
季新霁在外好声好气地说了会儿,现在到了房间里,脾气也上来了:“我没有让别叔叔教训你,你怎么这么想我!我说了多少遍,我妈会嫁进来不是我的原因!”
“是,你说了很多遍,每次说到这都要哭。”别博远嗤笑,抱臂一副不屑的模样看过去,“现在呢,再哭一哭?回去后我二叔看你眼睛红了,又会说我欺负你。季新霁,你还真是耍得一套好手段。”
季新霁:“你——”
“停。我不想和你吵架,你就是觉得我到这里是来玩少爷的?你这种想法真的很让我失望,你一边说我不信你,你又一边胡乱给我强扣烂帽子,你不觉得自己很双标?”
别博远冷静了一下,也觉得刚才有些话说得过分。
他做了次深呼吸,看着正满眼噙泪的人,终是心底一软,“我之所以对这里熟悉,是因为我需要到这里来谈生意,我手底下每一个员工都经不起媒体的骚扰。我和你保证总行了吧?我来过这里这么多次,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不齿的事,以后也绝不会叫一个少爷或小姐进来。”
他说完,门被从外推开。
几个漂亮年轻的小姐正穿着古装,笑盈盈地一人抱着一瓶酒。
走在最后的还是个戴假发的公子,眉清目秀,一身打扮将他衬得气质出尘,果真像从画中走出来的,说话的声音也如清泉潺潺:“别先生。”
季新霁傻了,先被其中一人望红了脸,连忙闪躲开,恶狠狠地瞪了别博远一眼,“这就是你的保证?”
别博远呼吸一窒,他看向那一排溜的人,又看着他们怀里的各种名酒,僵硬地把视线挪到里侧的红木桌边。
这什么情况!
沈听澜刚在平板上点下“催单”,感应到了视线后,他面无表情地扭过头,与别博远相对,脸上写满了“他们家上菜好慢”。
再看看沈听澜旁边的蔚羌,也是一副“怎么端的是酒不是菜”的疑惑表情。
季新霁瞬间哭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抖着唇指着他控诉道:“大骗子!”
嘭地一声,摔门而出。
别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