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养着鱼虾,可那是留着卖的,压根不舍得吃。
柳拂月命琥珀问了去年收成,今年春种情况,庄子上谁家粮食收成最好?谁家人口最多?谁最勤快老实?
她想从这边抽两个人,再从府上的庄子上抽几个人,送去新庄子上种楚晏交给她的那些种子。
庄头一一作答:
“大小姐,京城去年风水好,也没虫灾,收成不赖。除去税和租子,也能吃饱饭。我们这个庄子人少,东头李三家人最多,可要论勤快,还是李二家的二勇最勤快。他家的活计,有一大半都是他做的。这人闲不住,地里活忙完了,就去捡粪。他家粪——”
琥珀听他粪啊粪的,怕他膈应到夫人,就咳一声。
“无妨,让他继续说。”
庄头意识到了:“大小姐,小人是粗人,不会说话。他老出去在路边捡,捡马的那啥牛的那啥,捡完回来沤。他家那啥比别人家那啥的多,放到地里,粮食就是比别人家的好。每亩地的收成都比别人家多好几十斤。”
不说粪了,一口一个那啥,让柳拂月和琥珀都想笑。
柳拂月听完问:“量地量到我们这了么?”
“早量完了,咱们这亩数也不对呢,一亩地咋还多出几厘呢?”
庄头是郁闷的。这一量,家家户户都多出来几分地的租子和税。
“你也别担心,多出来的那点地,我会和柳奎说,不收你们租子。”
柳奎是夏嬷嬷大儿子,她私产的大管家。柳奎的爹和夏嬷嬷都是家生子,姓的还是主家的姓。
庄头扑通跪地:“小人替大家谢谢大小姐。”
柳拂月:“好了,起来。”话题回到之前:“听你的意思,李二勇勤快。你作为庄头,你家的孩子如何?”
庄头其实听出来东家问那些,可能是要选人做什么,那他肯定要照实说,不然出了事,他吃不了兜着走。
再说他即便想提自己孩子,那也不能主动提,主动提惹人嫌。但东家若真要选人,看在他是庄头的份上,也不会轻易跳过他家。
他说:“不瞒大小姐,我家孩子也勤快,大儿子、二儿子都不错,老三懒些。庄户人家不勤快吃不上饭。可比二勇还是差了一点。”
庄头倒是戳中了柳拂月的想法。
做一件事,要想安生,领头的那个就不能忽略,不然他没胆子给主家惹事,但有可能会对做事的那人下手。
柳拂月听完问:“我若把你儿子和李二勇抽走,农忙之时,你们能忙的过来么?”
“能!肯定能!”
“好,你去把人叫来我看一看。”
“是。”
一会人来,柳拂月问了两人几句话。
问完让他们离开,说过两日会让柳奎来。
庄头想问何事,琥珀却已经在示意他离开。
一刻钟后,另一个陪嫁庄子的庄头过来请安。这庄子的地契就是当日大舅舅给的添妆,都是一家子,和表兄给的没差别。
这庄子是孙家前些年买的了,她接手后,命柳魁整治一番,换了新庄头。
说了几句话,就让他们走了。
她略休息一会儿,就听到孩子们的声音。
琥珀替她换身衣服,重新洗漱,又霜替她重新梳了头发,出门游玩没带插戴婆,又霜的手艺也还不错。
出去时,辰哥儿、叡哥儿正在和庄上的小孩一起捅蚂蚁窝呢,护卫全都围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