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远在两粤一带,已故昭王在巴蜀一带,靖国公府正好在二者封地之间。除此外,边境还有驻军,驻军将领那是皇上信任之人。
以前是三方牵制,昭王就藩后,变成了四方之间相互牵制。但皇上希望的是三监一。所以当日太后想替昭王拉拢楚晏,目的可不单是为了卫国公府。
藩王不能随意离开封地,但每人身边都有几个可用之人,能掩饰行踪离开封地。
楚晏闻言,眸中冷光一闪,一口回绝。
但这人挺坚持,一连求见四次,大有何时见他,何时休的意思。
在这一日,左都御史又在朝中谏楚晏,说他与民争利,握着那么多种子,居然不上交朝廷,皇上在朝上狠狠训斥他一顿,勒令他上交种子后,他答应见宁王侍卫了。
并将见面之地放在了自家酒楼。
见面之后,他却发现来人不单有侍卫,还有河洛一带颇有名望的儒士。他们的人,只注意到宁王侍卫进京,却从没查到此人是何时进京,又何时与宁王勾结在一起的。
侍卫和儒士都自称受宁王所托,和楚晏商谈要事。
一见面,儒士就直戳重点:“世子提议清查土地,老夫深知其中要害。若土地清查一事完成,每年至少能多出几百万银子的税收。国库丰厚,才有力气去做更多的事情。奈何世人不理解,民间多反声,朝上亦如此。世子性命堪忧啊。”
“我一无反心,二无反意,何来性命之忧?你们不要听陛下天天骂我,你要看他做了什么。我们功勋府,向来和皇家沾亲带故,看在我叫他一声皇表叔父的份上,他也不至于对我下手。你啊,危言耸听,实在是危言耸听。”
“世子若真觉得自己无忧,今日又何必来见我等?”
楚晏看老者一眼,暗想,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出来兴风作浪,可真是活腻歪了。
他将杯子随意的往桌上一丢,任由茶水流淌:
“你倒是有点聪明相。我确实有顾虑,贵妃死那日我祖父也在宫里,事实和他没关系,但君心难测。那么是你能解我忧,还是宁王能解我忧?又如何解?”
楚晏那带点蔑视的话,让儒士左手捏了捏右手上的老皮。
继而说:“他日登顶封王封地,自可解。”
饶是楚晏早对这群人有怀疑,亲耳听到,内心还是震惊。
楚晏想了又想:“原因?”
他问的是,这些藩王过的并不差,金银用不完,山珍海味吃不完,好端端的想造反,这不是嫌脑袋长的太结实了么!
儒士:“笼中兽,世代笼中兽,卿可理解?”
通俗点:宁王觉得自己没自由,想要自由,想要子孙后代都自由。
楚晏:“……”果然,闲出了,咳,脏污。
“是以,宁王打算让我从自由之身,变成笼中之兽?这就是尔等替我解忧之良策?放肆!荒谬!还请两位立刻滚蛋,不要打扰本世子用餐。”
楚晏拍拍双手,清风开门,小二们依次进来,收拾桌子的收拾桌子,上菜的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