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是奶香浓郁的牛奶糖,齁甜齁甜,巧克力是100的黑巧克力,贼鸡儿苦,她毫不犹豫地抛弃了黑巧
克力,揽过奶糖护在怀里,“我要糖,巧克力归你!”
“又不跟你抢”玻璃瓶装的牛奶被推到了白蓁蓁面前,她嫌弃地推远了一些,“我不喜欢喝牛奶”
“要咖啡?”
“……那还是牛奶吧”
意式特浓,实力拒绝,她讨厌一切味道苦涩的东西。
晚餐完毕,白蓁蓁再次提起了恩斯特。
“空袭开始的时候是他拖着我跑的,虽然手劲有点大,攥的我都青了,但是没有他你现在就见不到我
了,你放了他吧!反正战俘那么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要不是他,你现在应该安全地待在阿姆斯特丹,那边可没有空袭”
弗朗茨替她抹着药,抓重点的角度貌似不太一样,“帝国空军迄今统共出动过三次,三次全让你撞上,
你这哪叫增援,减援都没这么过分的,运气背到家了”
白蓁蓁不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每一次都活着回来了!还包括上回被人炸的那次!你面前坐着的
是一条锦鲤!”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暗红色破破烂烂的裙摆,她补充:"活的!红尾的!大锦鲤!放人!"
上回……
上回在医院的手术台上,她差一点就没下来。
电报机忽然嘀嘀嘀地运作了起来,几张新送达的电报被机器缓慢地打印出来,弗朗茨手一伸,一一将其
抽出浏览,看了好久都没说话。
是不是真的比较为难?略一思索,白蓁蓁道,“要是真的比较为难,你就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做就行,剩
下的我自己去解决”
“你想到哪里去了?”弗朗茨终于看完了那几张电报,被她过于天真的发言逗的哭笑不得,“丢个战俘
出去我能有什么为难的,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除了杀人放火违法乱纪,我都答应你!”
哪怕是让她上刀山下火海!然而弗朗茨提出的条件一没有让她上刀山,二没有让她下火海,而是让她别
去阿姆斯特丹。
“???为什么?”白蓁蓁满头问号,“难道阿姆斯特丹还没停战?”
“跟停战没关系,我只是不想让你去,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打火机的火舌正舔舐着那几张完好无损的电报,上面毫无章法的电码在白蓁蓁这样的普通人看来一个标
点符号都不认识。
“也不是不行,但是红十字的增援该怎么办?组织命令不得不从,我也是要恰饭的嘛”
"你的红十字证都烂成这样了还恰什么饭"
烧完了电报,弗朗茨从怀里掏出一个红本本,长的就像白蓁蓁刚上缴不久的红十字证,“反正红十字的
人那么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你从哪翻出来的?”
“从那小子身上啊”
抓到他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有,就装着这么一本红十字证,应该是带出来准备还给白蓁蓁的。白蓁蓁接
过红本本翻开,还真就是她的红十字证。只是经过这一路的颠簸,本就破碎的证件现在连名字看不见了,光
剩下一堆不伦不类的字母和一张黑白照片,依稀能够辨认出是她自己的脸。
——瞧瞧这上世纪落后的辣鸡黑白像素,笑得再好看,整出来都跟遗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