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吃了张七的青蒿素后李定国的病果然好了一些,后者又在病榻上接见了他。
“老七,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而远走缅甸的?”
张七摇摇头,“王爷想哪里去了?有王爷在云南主持大局,一切都无问题,不过。。。。。。”
“不过甚?”
“王爷,不知清狗时下如何了?”
“唉”
李定国长叹一声。
“过去三年,清狗虽然没有出动大军进攻云南,但依旧在四川、贵州、广西三省厉兵秣马”
“时下吴三桂坐镇贵州居中调度,他手下的人马又恢复到了四万左右,尚可喜调到了广西,手下也有三万人马,郑蛟麟坐镇四川,也有两万精锐,这就是近十万人马”
“眼下我大明加起来也只有五万人马,依旧是敌强我弱,何况清狗还能从其它地方源源不断征调兵马、粮草过来,远不是我们能比的”
张七点点头,“我正要向王爷分说此事”
“哦?”
“王爷,我之所以不在云南做事,就是考虑到敌我力量实在太过悬殊,万一有个不测,云南军民也能撤往缅甸,时下我已经拿下了密支那、蛮莫一带,根基已稳,若真有那样的事发生,就不会出现像上次陛下等人进入缅甸时受到思线、缅王的苛待的事情了”
“光一个密支那显然不够,我正在四处经略,准备将孟养河谷也拿下来,届时就能接纳较多的军民入驻了”
“这样。。。。。。”
李定国斜睨了他一下。
“真是这样?”
“千真万确,若有虚言必遭天谴!”
“好了,我也就是随口一问,你现在已经是堂堂的永昌王,还能开府建牙,按说我不该这样问你。。。。。。”
“不,王爷您是我大西军的安西王,还是我父亲的表兄,更是在下的表舅,我岂敢欺瞒于您?”
“。。。。。。”
李定国又躺了下来,还闭上了眼睛。
半晌,他又睁开了眼睛。
“也罢,你是张定国的儿子,是我不对,不该对你有所怀疑,对了,你这次来。。。。。。”
“王爷,既然已经定下了将缅北克钦人的土地收归大明的大计,我这次来是准备向朝廷申请恢复孟养宣慰司的,原宣慰使思华已死,领地大半也在缅人手里,其子思夏也只领有区区密支那宣抚司”
“前次缅军攻打密支那,在下侥幸将其击退,但思夏却失踪了,为了更好经营密支那,必须将整个孟养宣慰司都拿在手里,请恕在下狂妄,我这次就是向朝廷讨要官职来了”
李定国意识到了什么,“你想自己担任孟养宣慰司的宣慰使?”
“正是,有了这宣慰使职位,才能压服宣慰司境内的大小土司,当然了,仍需在下一一联络,或以兵戎压服,或以官威压服,或施以恩惠,或晓以利害,无一不足,反正必须将更多的土地拿到大明手里”
“若是真能将整个孟养宣慰司拿到大明手里,就算全部军民退往缅甸,那里也勉强能接纳下来,而不是像以前那样需向缅王卑躬屈膝苟延残喘”
李定国点点头,“这就是你在暗中吸纳民户前往密支那的理由之一?”
“正是,不瞒殿下,虽然如今大明命悬一线,在云南施行了重税也是出自无奈,不过站在农户的那边,加上无时不在的徭役,任谁也不容易坚持下去,万一有个不测,这些人将来就成了清狗的纳税户”
“不如提前将其弄到密支那以防万一”
李定国又闭上了眼睛。
半晌,他说道:“老七啊,你的行事方式总是出人意料,也罢,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兹事体大,我也不能一言而决,你还是见了陛下再说吧”
。。。。。。
次日,朱由榔召见了张七。
张七给他带来了一份厚礼。
整整一万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