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外酥里嫩,奶油加的恰到好处,带着淡淡的甜味,却也一点不甜腻。唐珞一边吃一边问了句:“对了文宇,你上回说的livehoe怎么样了?”
“快开张了。害,最近忙死,我可是百忙之中抽出空来跟我哥哥嫂子吃顿饭!”
傅裴南不留情面地戳破:“不是有人操盘?”
陈文宇面子挂不住,开口道:“哥你是没做过餐饮,没开过酒吧不知道,就说这一个月,这装修装修要我盯,开业第一周我这儿准备请美国一个爵士乐团过来演出,都是我对接,前一阵我一合伙人说要撤资,还是我好说歹说给拉过来的,你以为呢!”
唐珞听了忍不住笑,十分给面子道:“对对对,你最懂了。”
傅裴南继续调侃道:“对,不是你在美国堵得裤衩都不剩,哭着找你珞姐给你填窟窿的时候了。”
陈文宇:“……”
说好的人艰不拆呢?
好在这时陈文宇一条微信弹出来,陈文宇轻咳了声,便从在哥哥嫂子面前的小弟模样摇身一变端起了老板架子:“小王啊,我不是说过了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还是问题吗?航班熔断,我派私人飞机去请行不行?他们不愿意来,我再给他们加钱行不行?开业第一周,别的不说,这名气要先给它打出来!一定要给它打出来你知道吧。”
“行行行,我跟我哥哥嫂子吃饭呢,回头再聊。”
“知道了,我心里有数,就按我说的去办。”
傅裴南听了直摇头:“得,这又离破产清算不远了。”
完成了两天的拍摄,第三天唐珞便马不停蹄地奔赴《黎明》剧组。
这几日傅裴南都宿在她家。
没有什么干柴碰烈火,两人只是像一对分居已久,再次同居的老夫老妻般相处。
会有一些小的悸动,会有一些甜蜜的瞬间,不过与当年热烈相爱的感觉也并不相同。
如今他忙的程度远超三年前在北京时。
这两年傅泗礼身体不好,今年年底盛茗内部便会有大动作,傅泗礼会先把他推上盛茗集团总裁的位置,再逐步把董事长的位置让出来。
公司大,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盛茗内部的水是又深又浑,不摸头其中的人情世故便玩不转。
到时面临的局面,远不如在盛茗文娱或盛茗资本时简单单纯。
他还没到那位置上,却也感到其压力。
胃总是和人的情绪息息相关,堪称压力值的警报器,每次有头疼的事儿发生,他的胃总是先于他脑袋开始疼起来。
去年胃坏掉,也是这个原因。
进组那天,傅裴南开车送她到机场。
傅裴南脸色有些憔悴,她昨天听他一直在通电话,像是公司出了什么事。
唐珞听了个大概,总部那边有个孙总做事不太规矩,这几年还带头唱反调,上回的董事会决议上给傅裴南一个重要的提案投了反对票,因为这个有关公司内部彻查反|腐的提案动了他的蛋糕。
傅裴南派人查了他受|贿的正剧,仅目前统计下来的数据,就足够这位孙总把牢底坐穿。
这件事傅泗礼不是不知道,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阵孙总越蹦越高,傅泗礼却不准傅裴南不要动他,因为他后面的关系实在错综复杂。
让人难受的,不是看着公司财务上漏了个窟窿,看着钱“哗啦啦”往下流而不能补,难受的是他明白一旦到了集团总部这个污水池子里,他便要学会与这池子里的人“同流合污”。
车子缓缓停在了航站楼前。
唐珞见他沉默了一路,便伸手握住了他把着方向盘的手背:“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