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忽然停顿,冰冽的视线如同游动的毒蛇般一点点爬上钱冰倩的脸。
唇角勾起一丝嗜血的弧度,语调有意无意放慢:
“就是,存心想要傅大小姐的命呢?”
薄沉没出声前,傅雪恩都快忘记他还在了。
而这一出声,毋庸置疑,扭转了局面。
钱冰倩脸色煞白,唐翠、文春娜都一惊,钱建安则不敢置信。
当即一个巴掌甩在了钱冰倩的脸上,朝文春娜怒吼:
“看你教的好女儿!”
文春娜敢怒不敢言,怒火朝钱冰倩身上喷:“你怎么敢推她?你疯了!?”
傅雪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不夸张,他们一家都得陪葬。
也是这时,循声望去的钱建安似乎是终于敢确认那就是薄沉,脸色变得精彩纷呈。
他揉了揉眼,看得更清楚,便更是又惊又惧,钱建安理了理衣服,谄媚笑着迎上去:
“薄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过……您怎么到我家来了呢?”
薄沉唇边挂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钱董贵人多忘事啊,今天我们有个合作要谈。”
钱建安一顿,反应了下,确实是有个项目要谈,但……
和薄家做生意,素来是去等薄沉什么时候有空,哪有薄沉亲自上门谈生意的?
回望了眼傅雪恩,一个诡异的想法出现在钱建安脑海里,他几乎本能地打了个颤。
随即看向在一边站着的管家周鸿,端出一副架子来,“还傻愣着做什么?”
“还不去给薄总泡茶来!没点眼力见!”
薄沉唇边那丝笑散了,黑眸里虚假的客气也消失殆尽。
“不必了钱董,”薄沉瞅了眼不远处的一台戏,“我看那笔生意就谈到这儿吧。”
钱建安一惊,这还没谈呢……
薄沉板着脸:“钱小姐偷盗姐姐母亲的遗物,还私闯民宅做直播,不论是哪一样,可都是妥妥的犯罪。”
“所谓孩子是父母的镜子,能教出这样的孩子,我看钱董对公司、对项目,也。”
薄沉都没把话说完。
没说完,那可比直接骂更脏。
钱建安脸色霎时一僵,倒也不是矫情被薄沉这种人鄙视,而是心疼那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