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珩的笑容加深,纯净温润却要命,他毫无征兆的剧烈咳嗽了几声,趁着弯腰得间隙,一把抓住危玠的肩膀,靠近他的耳际:“只怕是会让公主更心疼。”
“公主爱的是我,如果你杀了我,她会恨你。”
危玠气急,反而静静地笑了,他觉得这个崔珩真是个奇葩,世间,为何会有如此迫不及待找死之人呢?
“朕,最看不惯贱人装模作样,就你这个矫情的样子,也就只能骗骗小玉了。”
“你就是仗着小玉偏心而已。”
如果不是顾及到凌玉在一旁,危玠早就一刀捅死崔珩了,再鞭尸个数回更好。
崔珩扯动嘴唇,笑容淡淡:“那你动手啊。”
好啊,真是好得很!危玠回身瞧了凌玉一眼,又回过来,也笑眯眯的,不过是咬牙切齿:“危玠,誓将崔珩碎尸万段。”
随后,他不屑一顾的松开崔珩,甚至还洁癖一般嫌脏的,从他没有沾血的一处袍料上抹了抹手。
崔珩失去重心,朝后跌了两步,还是林宝上前将人扶住了。危玠不咸不淡来了句:“带崔侍郎去医治一番吧,小命金贵着呢。”
崔珩被带下去,凌玉才刚松了一口气,抬眼便对上了危玠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男人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带着她就要走。
凌玉惶恐的挣扎,可危玠手劲太大了,怎样都是徒劳无功,用力到似乎要将她的手腕拧断,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带出了正堂。
被金吾卫已然控制的众人,或多或少想到了一些隐秘的事,仍未从吃惊中缓过来。
只见圣上神色恼怒,大步流星往外走,怀真公主则楚楚可怜,求她放过自己,似被打湿的海棠,引人怜惜,可仍被无情带走。
危玠扯着凌玉纤细的腕子走在长廊上,一路上皆是守立在旁的金吾卫,各个低着头不敢看。
他竟然直接将凌玉带到了她与崔珩的寝屋,又将扇门重重关上。
凌玉踉踉跄跄往前栽倒,腹部险些撞上书案。
她两掌用力撑住案子,艰难的直起腰,目光慌乱的在桌案上扫过,似乎是想拼命寻到什么能够防身的物件。
危玠的脚步越来越近,笑声沉的很低:“找什么?又想用什么东西对付我,巴不得我死,但他快死了你不要命的求,是吗?”
凌玉转过头,尽可能平复下来:“陛下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危玠冷笑:“叫陛下叫的这么生疏做什么,你在床上迷离时怎么娇滴滴唤我哥哥的,需要我帮你回忆一遍吗?难不成小玉都忘了?”
这露骨又混账的话,叫凌玉面色霎时更苍白。
危玠一把拉过女郎:“现在还与我装傻,你是不是觉得我总是吃你这一套?明知我爱你,你却联合别的男人,反过来要至我于死地,你到底凭什么觉得我不会狠下心处置你?”
凌玉薄背抵着书案,毫无退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脸蛋被他掌在手中,肆无忌惮的把玩儿。
她的内心已经被恐惧填满,心如擂鼓急跳,脑海中那根弦紧紧绷着,甚至一时无法分辨他所说的是什么,只余一片空白。
危玠根本就是个十足的疯子,今日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将她带走,他最清楚这样的后果,传出去后外人会如何看待他们,却还要执意这样,甚至一丁点儿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