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宋缺,叩见陛下!”
堂堂天刀宋缺跪伏在地,头颅紧紧贴着地面。
这般模样若是让宋师道、宋鲁等人看见,必然愤然不已。
就算是昔日杨坚鼎盛时期,阀主宋缺亦是未曾受过这般屈辱。
只是。。。
对于宋缺而言,他是发自内心的叩首,此前仅仅只是镇武司统帅袁天罡一人,便已让他知晓了何为差距,也知晓了大势不可违,甚至早在此前,宋缺难道就没判断清楚形势?短短数月时间,杨广便令整个天下翻天覆地,无数势力唯有屈服。
既是如此。
他岭南宋阀又有什么特殊的。
尤其是宋缺在见到仙帝异象以及这幅仙帝降临的画面,便更加的心甘情愿。
陛下非常人也。
也非宋阀所敌。
“岭南宋阀,割据一方数十载,倒也是好手段。”杨广目光俯视着宋缺,他的语气平静至极,仿若面前的不是天刀宋缺,而只是寻常人。
这般语气也让宋缺愈发忌惮,他心中更是一沉:“臣,宋缺,死罪!”
无论如何。
宋阀割据一方,近乎自立为王,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若是宋缺在杨广这个位置,也必会施展凌厉手段镇压宋阀。
只是。。。。
出乎宋缺的意料,杨广却是轻笑一声:“割据又如何?在朕登基之后,这大隋天又岂仅仅只是你宋阀一人野心勃勃?五姓七望侵吞天下、剥削万民,李阀狼子野心,意图取而代之,罗艺拥兵自立,起兵造反,佛门香火鼎盛,国中之国!”
“这些人难道就不是死罪?”
“但那又如何?”
“朕不在乎。”
杨广目光灼灼的盯着宋缺:“朕的目光,朕的野心,从来不是区区一个大隋,亦绝非眼前这些利益,你宋阀虽是死罪,但已可赦免!”
“宋缺!”
宋缺内心颤栗,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抬起头:“臣在!”
“明日你便回岭南整军,限你半月之内,率领大军前往突厥疆土,协助陈芝豹、曹长卿,覆灭突厥!”杨广没有任何的虚言跟伪装,但他的话语却是不容置疑:“突厥覆灭之日,你便永镇突厥,非诏不可归!”
“宋阀家眷尽皆迁到洛阳之中,宋阀势力尽皆交付镇武司、监天司!”
话音落下的瞬间。
宋缺便缓缓吐出一口气,他看向杨广的眼神之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没有任何的忌惮,没有任何的反制,也不在乎宋阀的以往,有的只有近乎睥睨四方的自信以及那辽阔至极的心胸、野望!
天地之间无人不可为臣!
这就是陛下的野心,也是陛下的心胸。
或者说。。。。
杨广又何须在意什么?
便是宋缺回归岭南,他敢反吗?
既是不敢,杨广为何要在意,更何况,以他如今麾下的势力,这大隋境内还有什么值得他忌惮的,既然愿意臣服,那么他便敢用。
而且。。。突厥也需要一方大将为之镇守,宇文述不合适,张须陀没有实力。
岭南宋阀有这种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