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洪带着田简,在高韧等三个兵骑的护送下,向三汲乡策马走来。
走了不到半里山路后,田简向送别的人群回望了一眼,看到村民们渐渐散去的身影,不禁泪眼模糊了起来。
狄洪挥鞭说道:“上去看看!”
众人虽然不知狄洪用意,仍然策马上到半坡,只见狄洪举目向轱辘秋芬远去的方向眺望,众人又回望望了望马家客栈,指指点点说了一番话。
狄洪忽然说道:“也不知夫人怎么样了,我料轱辘秋芬,一路上必定安然无恙。”
田简从狄洪的话里听出来了点什么,点了点头道:“无恙就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你说的是那只小金碗吧。”狄洪非要揭开轱辘秋芬的老底说。
“管家,我知道,”田简又道:“那不是府上的东西。”
“我问过仇老三了,我怀疑那个小金碗的来历,故有此说。”
“嗯,看来,大伙都不用担心她了。”田简说。
“没想到那么丑的一个女人,本事却不小。”狄洪笑着说。
高韧从狄洪和田简的对话中,觉察出了异样,扭头问田简说:“出了叛徒,还是奸细?”
“韧哥哥,不要草木皆兵,逢事往好处去想吧。田简说。
“老夫看你小心眼蛮多”狄洪又说:“这与你年岁不符。”
“走吧,管家。”田简喊了声驾,又道:“我惦记的是母亲,再说,侍娘都走那么远了,你还在这里驻马,真是的!”
狄洪摇摇头,苦笑了一下,众人调转马头,策马下了山坡。
随后,众人各自骑马,一时无话。
“前面是什么村子呀?”田简挥鞭问狄洪道。
“不知道。”
“这山越走越高。”田简又道。
“没感觉到。”狄洪不悦。
田简觉得狄洪的话,也越来越少了。
“狄洪大叔,你看,前面山上有座庙,那是什么庙,从房子形状上看,你能看出来吗?”
“管家,说话呀?”田简一连问了两遍,狄洪也不曾开口。
又问时,狄洪方道:“不要跟我说庙!”
狄洪突如其来的冷竣之感,让田简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可怕。
要么是,因为在分手时,仇老三和他说了什么紧要的话,使得狄洪不开心了,要么是,怀揣着什么心事。
想到这里,田简便留了个心,没往下问。
说来也怪,狄洪骑马时,总不合群,很显得表现异常,不时引起众人的怀疑和警惕。
有那么一阵功夫,狄洪快马加鞭冲到了其他人的前面,相距其他人足足有八百步之远。
高韧策马赶上来,与田简并肩说道:“田简,轱辘秋芬临行前,向我交待,如果断定狄洪是卧底在将军府的探马,途中若有异心,就叫我找个借口,在半路上杀了他。
也是怕他通敌,轱辘秋芬还说,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起见。”
“什么?凭什么要杀管家!轱辘秋芬胡扯!这事万万行不得!证据又不确凿,再说,一条人命,就该这么容易的毁于一旦吗?”
“田简,我也颇感迷茫,包氏兄弟说,有时觉得狄洪是个好汉,不能误解了他,有时又觉得狄洪有探马奸细嫌疑,你看,这会儿,他又独自跑那么远了,这是要干嘛?难道,这是担心自己给敌人报不了信而着急么?我也觉得,他想害我们。”
“或许有别的什么事吧!再说,狄洪掌握不了我们的命运,这全在我们自己。
你们也不要把他想的那么坏,人都是有良心的,我不相信他会害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