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闻言一愣,却也不想过多解释,只是微微笑了笑,而见到陆清的微笑,草清河却以为是陆清默认了,接下来,却为陆清讲解起了这灵兽的功用,食补,制甲,铸剑,契约,乃至如何利用灵血配合修炼以增进修为,许多东西都是陆清未曾知晓的,也便耐心地听其讲解了近半个时辰。
虽然只是短短的半个时辰,陆清却发现这草清河似乎学识极为广博,对什么似乎都知晓许多,而且陆清发现,这草清河在言语间,总喜欢旁征博引一些上古圣贤之句,多以诗词歌赋为多,吟诵时一脸迷醉,往往自己沉醉其中许久不能自拔。
面对这样一个剑者异类,陆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倏而,陆清耳朵一动,清喝道:“小心!”
陆清话音刚落,便见到一只大约六尺多高,壮硕的灰色野狼从旁边的土丘上一把扑下,而目标正是草清河,而显然,这只游荡的野狼是被火鸡充满灵气的肉香吸引而来,由于之前的讲述,此刻的草清河手中还留着一半的鸡肉没有吃完。
明显,草清河被吓了一跳,几乎是夸张地弹身而起,整个人倾斜着向着后面倒退了丈许,躲过了这野狼的扑击,不过步子却显得十分浮躁,落地时踉踉跄跄,对于力道的控制在陆清惊讶的目光中,甚至还不如一名苦练了两年的剑奴。
“兽有兽道,你岂能夺我之食!”草清河慌乱中对着野狼急呼一声,不过显然,这野狼不是灵兽,灵智未开,只有本能的反应,见到草清河的样子,龇牙咧嘴一阵,牙齿磨得咯吱响,两条后腿一蹬,再次向着草清河扑去。
几乎是闭上了双眼,草清河身上,波动不定的剑者阶气势爆发出来,双手剑指上,嗤的一声延伸出了寸许的清蓝色剑气,这剑气也同样是波动不定,不过在草清河的这一阵没有丝毫章法的急舞下,到也勉强布下了一层密集的剑网,清蓝色的光影流转,野狼一下子撞了上来。
嗷——
凌厉的剑气几乎瞬间就在其狼头和胸口留下了十数道寸深的口子,一只狼眼更是被草清河指尖的剑气刺破,凄厉的狼嚎声远远地传了开来。
而被这野狼数百斤的重量一撞,草清河也向后翻了一个跟头落在了地上,身上沾了一片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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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五峰论剑 第六十六章清河剑阵(上)
从地上站起来,草清河看着地上已然出气少的野狼,摇了摇头,道:“我说兽有兽道,可怜你灵智不开,只是茹毛饮血之辈,为了保住我命,如此只能白送了你一条性命。”
坐在篝火前的陆清简直有些不敢想像,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有趣的人物,怕是已经将那些上古圣贤典录读到了骨子里,如果被那些如今上了年纪的老学士看见,怕是会惊为天人,悉心传授吧。
而其一身初入剑者阶的修为,怕是含带了不少的水分,陆清实在难以想像,这样一个连基本剑路都不通的人能够修炼到剑者阶,那么其中,肯定是有一些原因的。
至于草清河,此刻也发现了陆清看向他的显得怪异的目光,不由得面色一红,重新坐了回来,“多谢陆兄弟提醒,不然在下就要入了这囫囵狼口了。”
微笑着摇了摇头,陆清开口道:“草兄也是出生名门望族世家,却为何空有一身修为而不通任何剑路呢?这出行在外,没有一剑防身,哪怕只是这清河城附近,也是有着颇多的危险的,草兄不会不知道吧。”
讪讪一笑,但是随即草清河的目光又坚定起来,抬头望了望隐隐藏进了阴霾中一半的明月,沉声道:“我之道,不在于此。”
脸上露出诧异之色,陆清道:“不凭此道,你又何以依身,以你之家世,恐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听到陆清如此说,草清河脸上露出一抹落寞的神色,道:“是啊,这生于世家,很多东西又怎是我能够去左右的,哪怕我不去修炼,我父亲依旧为我灌顶凝元,给了我这一身虚壳,不过我依旧要去争它一争。”
草清河的眼中射出一道神光,从这道神光中,陆清看到了他从没有看到过的坚定,那是一种对于道无比执著的追求,虽然那道不是剑道,却依旧深深地感染了陆清。
万法归宗,剑道一途何尝又不是如此。
从草清河的目光中,陆清看到了一颗坚定的道心。
“只望有生之年,我能够真正踏上这文道天途,不求闻达,只求丰及己身。”草清河一字一顿,充满了无限的向往,随即看着陆清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陆兄弟见笑了。”
脸上露出郑重的神色,陆清道:“怎会见笑,草兄的一颗道心实在是叫陆清震动,草兄能坚持己道,其实已经是踏上了道途,陆某在此祝愿草兄早日完成大愿。”
“但是,”陆清话锋一转,“追求文道,草兄难免有游历累积之日,这身无武力防身,实在是没有保障,还是连带着习练一二,也有强身健体,防止病痛之功。”
摇了摇头,草清河笑道:“多谢陆兄警语,但是草某既然选择文道,就不会对剑道有所留恋,所谓怪、力、乱、神,尽管存在于世,但草某有生之年,只愿闻文道而独往。”
叹了口气,这人各有志,陆清也不好多说什么。
“二弟!二弟!”
远方,此刻隐约传来了声声蕴含剑元的呼喊声,声音远远地传遍了方圆数里的地方。
“是家兄草清流。”草清河闻言一愣,对着陆清道,陆清从他脸上,明显看到了一丝不自在。
尽管如此,草清河还是同样运起剑元回应了一声,很快的,远方昏黄的地方,就逐渐出现了四个人影。
为首的是一名身着黑色武衣的精壮青年,背后背着一柄淡蓝色的长剑,剑身淡淡的水气氤氲,明显是一柄拥有水行行属的剑器,青年大约二十五六岁,在他身后,还跟着三个三十余岁的黑衣剑者,看他们身上统一的水纹状肩纹,明显是家族的护卫一类的人物,修为也都不错,都是剑者。
“大哥。”见到四人过来,草清河对着为首的青年开口唤道,这就是他大哥草清流。
“二弟,你实在是太不知父亲的苦心了,”没有理会陆清的存在,草清流直接对着草清河训斥道,“为什么你就不能静下心来好好的钻研剑道,非要去研究那些什么上古歌赋,诗词雅志,整天念念叨叨,你知不知道家族因为你受到了外面多少人的嘲笑。”
但说着说着,草清流的声音也降了下来,从他的眼中,陆清看到了一股深深的痛惜。
“父亲今年好不容易请来了内宗的最好的药师为你配了锻筋炼骨汤,再以灌顶凝元之术为你筑基,让你达到了剑者阶,你知道父亲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二弟,请你体谅一下父亲的苦心,你这样孤身出来,平日里又没有练得任何的剑法,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让我与父亲怎样向我们过世的娘交代。”
说道这里,就连旁边的三名护卫眼中都流露出了一抹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没错,在这个剑道大昌的世道,文道在人们看来,特别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