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片打门声,姑丈颤颤巍巍开了门,做公的念了一纸文书,声称牛家村杨铁心勾结匪类杀官造反罪在不赦,胆敢拒捕,已当场格杀。经查红梅村包某系杨家亲眷,当属连坐,逮捕见官依律法办……
念毕便绑人押走,叶三姐也在其内。
行到僻处,忽然冲出一伙人马,不由分说见人就砍。包氏夫妇率先倒下,死于非命。叶三姐惊得魂飞天外,呆立当地,被人一刀背砍倒,昏晕过去。等到醒来,发现身旁两条恶狗大嚼死尸,吓得起身就逃,听身后呜呜有声,恶犬竟一路追来。
叶三姐慌不择路,逃进树林,胡乱拾了根枯枝权充武器,向身后乱挥乱打。恶狗吃了人肉,眼都红了,哪来怕她?听它呼呼哧哧越发近了。心里慌极,大叫一声,脚下一绊,扑的倒了。
恶狗却迟迟不来咬人。
睁眼看时,龇牙咧嘴的近在咫尺,都拖长了舌头,滴滴答答淌下口涎,点点殷红,莫不是人血?叶三姐拼命狂舞枯枝,直到力竭不支,只得认命。
两条恶犬倒似被她吓怕,缓缓退后,喉中示威,转身走了。叶三姐死里逃生,大惑不解,觉到身后有异,缓缓转身,果见一个高大男子手握两根粗枝,凝立如山,目光中自有一股威严,监视恶犬离去。
原来是他。
完颜洪烈携了叶三姐,一瘸一拐赶路。她原本一片茫然,不知投奔何处,心想不如去牛家村附近打听一下,万一有堂姊的消息呢?明知希望渺茫,也只得一试。
果不其然,杨家已被烧成一片瓦砾,左邻右舍怕事,避之犹恐不及,谁敢理她?万念俱灰,心想不如一死了之。那完颜洪烈看得甚紧,一时倒不得便。正想寻个借口打发他走路,忽见前边路上一个女子,身形不是包惜弱是谁?
叶三姐大喜过望,与完颜洪烈说了,赶紧追去。却见包惜弱伙在一堆人中,走的甚急,倒像逃命一般。看看赶上,那伙人忽的上了几辆骡车,鞭子一甩,渐渐走远。
如此接连几天,包惜弱踪迹时有时无。中途不免住店,店伙见她风尘仆仆衣着寒酸,便给出各种难看脸色,也不必说一句难听话,已着实噎得她暗自垂泪,烦恼不已。
这天忽见完颜洪烈焕然一新,打发裁缝铺送来她的新衣,里外都有,无不合身。又送来各种首饰,都不是便宜货。叶三姐本不想要,又想何不穿戴一下,惊得那些店伙刮目相看,出出这两日闷气,也是好的。
她本就生的肤如凝脂、貌美如花,稍加打扮,更是所过之处惊倒一片。那些店伙身前身后巴结,众星捧月般哄她。叶三姐不禁窃喜。后来便难割舍,再也脱不下了。完颜洪烈更是常变常新,三不两日就送新衣,总说配不上叶三姐。
这日到了大都。包惜弱的踪迹便消失了。完颜洪烈领叶三姐进了王府,只说寻个差事干干,叶三姐暗想难道竟是个管家?不料一进王府,人人见了他,不是磕头便是打躬作揖,口称王爷。
叶三姐惊得芳心乱跳。
转回天来,人人见了她也是大礼参拜,口称王妃。身上换的衣裳也是绫罗绸缎,浑身上下珠光宝气,完颜洪烈看了,这才点头。
叶三姐如在云端,心道,虽然如此,也不能从他。
这天四王爷完颜洪熙来寻六王爷完颜洪烈。两人对饮,说了半天话,完颜洪熙已是酒气熏熏。六王爷如厕更衣,迟迟不回。完颜洪熙不耐,在王府里乱走。忽的抬头,发现已闯入王妃内室,见一人背影苗条,正在对镜卸妆。
完颜洪熙嘻嘻一笑,刚想回避,恰见那王妃转过脸来,两个看了,不禁一齐怔住。完颜洪熙一双三角眼瞪得老大,王妃忽的立起,浑身战栗。
完颜洪烈匆匆赶到时,发现内门紧闭,推开一看,完颜洪熙正大喇喇坐了,叶三姐被他迫着跳舞,一便跳舞一边脱衣。
完颜洪熙大饱眼福,哈哈狂笑。
叶三姐旋转舞动,连续转身,已欺入他怀中,趁他不备,一把拔出腰刀,当胸便刺。
始皇帝道,“这不是又回到从前了么?”
尹志平道,“也是也不是。这次完颜洪烈又抓住刀柄,阻止了叶三姐。但是一眨眼,他已转身,与叶三姐并肩。二人两双手抓住刀柄,齐齐用力,腰刀自二人之间缝隙刺入,只穿透完颜洪熙胸膛。”
始皇帝道,“原来如此。兄弟二人打赌,完颜洪烈胜了。”
“不错。他替叶三姐报了大仇,叶三姐再也无可推脱,只得从了。”
始皇帝沉吟半晌,忽道,“这个故事开头结尾尚可,中间太闷。你拉拉杂杂讲它,有何用意?”
黄蓉却早醒来,听了半天,道,“这还不明白?他的意思是说,他想干坏事了。对不对?”
尹志平深吸一口气,用力点头。
始皇帝道,“想干就干,婆婆妈妈的有什么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