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惊人之语微微震醒脑袋昏沉的哈漂漂,她睁大眼睛看着他,“为什么?哪有做儿女的恨自己的母亲?太荒谬。”她的柔荑在他的面前一挥,嗤之以鼻。
北村悠突然狂声大笑,但是笑声中净是悲愤,他一把攫住在他面前挥动的手,“你知道吗?我可是一个地道的中国人,却有个日本姓氏,这是一件多可悲的事!”他忿忿地甩开她的手。
哈漂漂怔了一下,体内的酒精却给了她百倍的勇气,她忿然从地上踉跄爬起,手指着他,“就算你不屑有个日本姓氏,毕竟你还是有个姓;你可知道有多少弃婴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那他们又该姓什么?”她悍然地斥责北村悠。
从来没人敢当面斥责他,北村悠气愤至极,“你懂什么?”他狂吼一声,一跃而起,“如果她不贪那日本人的财富,我也不必冠上日本人的姓。”
“哦!我懂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会认为女人喜欢上你、讨你欢心,都是有目的。”哈漂漂终于明白并长长地哼了一声。
“难道你能否认?”北村悠轻蔑地冷哼一声,“说句难听的话,你今天会侍奉上帝这个男人,不也是有目的?”
“侍奉上帝也有目的?”哈漂漂不满的声音在房间里回绕。
“你还不是为了将来死后可以上天堂。”他讥讽地嘴一撇。
“胡说!你乱讲!你怎么可以如此大胆地污蔑上帝?”一股怒气瞬间在她的体内积聚欲爆发。
憎恨使得北村悠的目光充满着烈火的愤怒。“你的心中真的只有上帝吗?”
“我……”她的脑筋因为酒精作祟而紊乱。
他强悍、狂怒、威胁地站在她面前,一双因怒火燃烧而满布红丝的利眸瞪着哈漂漂,“说!你的心中真的只有上帝一个男人?”
哈漂漂愕然地凝视着他,她几乎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一只发狂的狮子、野狼,他那咆哮、目露凶光的样子,真像极了欲噬人的野兽。“是、是的……上帝是我心目中……”
他的眼中闪着怒火,出其不意一把将她攫进怀中,不怀好意地低下头紧紧封住她的唇,极尽残酷地蹂躏她的唇;所到之处,宛如一团熊熊火焰尽情狂烧着她。
茫然中,她发现一股不知名的情愫牢牢地攫住她,令她惊愕、惊慌、惊惶……
激愤和渴望在他的体内不断地扩张,激荡得他不停地颤抖,他狂吻着她,蹂躏她的唇,压挤她的身体……
他没料到她是那么的香甜,甜美的唇瓣像玫瑰花瓣那样的柔软,他情不自禁地深深啜饮,直到他的呼吸混合她的呼吸,一道急升的欲火在他们之间蔓延燃烧。
“让我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男人……”北村悠在她的嘴边呢喃。
一股想要征服她的欲望由心燃起,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他只想让她知道,她应该是属于他而不是另一个男人——上帝。
他感觉她的双手缠绕住他的颈子,轻拂他紧绷的肌肉,软化他蛰伏已久的感情;然而也引发他狂热的情潮如排山倒海般流蹿出来,他再也没有一丝的力量阻挡。
他就像一个独占的狂霸者,他的唇狠狠地吻遍她,彻底对她发泄那道波涛汹涌的热情,完全就像一个恋爱中男人的热情!
他要用吻告诉她,他有充分的权利拥有她,他会变得贪得无厌、永不满足,他要她完全地了解这一点,亲自体验,牢牢记住!
她将会是他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从他的身边抢走她,包括她的男人——上帝!
尽管他的吻自始至终没有丝毫的温柔,哈漂漂也没误解他粗鲁的爱意和饥渴的意图;因为她明白地知道,他正濒临崩溃的边缘。
他所释放出的狂热情潮冲击着她,纵然她天真无知,从未真正体验过一个男人的热情,但他狂野的吻不但没有吓住她,反而刺激她体内一股隐藏已久的情潮,仿佛她这一生就在期待着这一刻。
一股强大的力量猛拉着她和他一起陷入那股黑暗的深渊,奇怪的是,她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有一分的渴望;但是她只希望能有一点空间让她喘息,她会响应他吻里的索求,她会心甘情愿答应他,她会献上自己,安慰他狂暴的激情。
他终于放开她的唇,开始急促且狂热地吻着她的脸,不停地吻遍她脸上的每一处,直到怀中的人儿激动地颤抖着,他才逐渐发觉她的身子僵直并不住地颤抖。倏地,他的良心鞭笞着他、刺醒了他。
“天啊,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北村悠自责地嘶哑道,连忙轻轻地推开她,从她的身边抽离。
哈漂漂害羞窘迫地看着他,“北村……”
他怎能自责?她并不是出于被迫,她是心甘情愿,她的心仍在狂跳,她一直渴望能在他强壮的臂弯里避风,在他的胸前永远地停歇。
“你走!”他痛苦地拧紧眉哀求着她。
“北村……”她不愿意看见他脸上的痛苦,柔声地轻唤着他。
“出去!立即从我的眼前消失!”他抓狂似的咆哮。
哈漂漂霎时觉得自己受到了委屈,看着他转眼间丕变的表情,瞬间她的魂散了、心碎了,双唇无助地颤抖,美丽的双眸蒙上一层薄雾,一股无情的椎心剧痛迅速将她抛入天旋地转、灰暗的地狱里。
她难过地双手掩面疯狂夺门而出。
北村悠低着头不停地自责,他怎能对一位修女无礼,怎能亵渎上帝的女人?
北村悠冲下楼打开酒柜,翻找他此刻最需要的强烈麻醉剂。
阿忠听到寒窣的声音,半张着惺忪双眼走到客厅,惊见仍然未睡的北村悠。“主人,您在找什么?”
“阿忠,你来得正好,告诉我哪一种酒能一喝就醉得不省人事?”他的声音粗嘎,状似发疯。
阿忠惊慌地拉住处于疯狂状态的北村悠的手臂,“主人,你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