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服侍过我和母亲,我实在不忍心看他们沦落成乞丐。你去忙吧。”颜睡莲摆摆手,熬了一整夜,这个九岁的身体急需要休息。”
蜷在被窝里,她想着:几乎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只是周妈妈的结果比她想象中要惨烈许多。
八月初五的那天是装病,之后也是装馋,故意暗中求周妈妈偷带肉食
16、老族长严审奸家贼;食恶果举家赴黄泉 。。。
进来,为的是拉近两人的关系,让周妈妈放松警惕。
八月十五那夜,刘管家派出一路人马暗中跟着颜睡莲和周妈妈,另一路人马则放倒了人牙子,威逼利诱出他和周妈妈碰头的地点。
所以当周妈妈以如厕为借口躲到林子的时候,来“抢”颜睡莲的是刘妈妈的丈夫刘管事和大儿子刘柱。
颜睡莲回了府,西偏院的艳儿父女吃了掺了迷药的月饼,睡得人事不省,刘妈妈先在周妈妈的箱笼里塞进一些东西,最后放了一把火,秋天本来就干燥,火势很快蔓延起来了……。
颜老族长是邻居,无论是怕殃及池鱼或者念及同族之情,都会来救火。之后颜睡莲就顺水推舟请族长帮忙审家贼,原本刘妈妈栽赃的只是玉白菜和采菱的首饰,后来颜睡莲翻看箱笼时意外发现有一件镶红宝石凤钗是颜如玉的物件。
这凤钗或许是前些年颜如玉来家里串门时丢失了,周妈妈拾得,却又贪心干脆私藏起来。
不过这东西出现在箱笼里,人们只会说周妈妈偷到邻居家里,就更有理由请出颜老族长主持公道了。可是她没料到,就是这件凤钗让族长夫人决定灌周妈妈一家哑药……。
睡到了下午起了床,用完了饭菜,正在漱口,刘妈妈回来复命说,“周妈妈一家三口跳江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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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祸事成双风波又起,孙家二房强娶素儿 。。。
颜睡莲一噎,茶水呛进气管,猛烈咳嗽起来,刘妈妈连忙给睡莲拍背顺气,好容易才平复了。
“你细说,到底怎么回事。”颜睡莲问。
刘妈妈局促的绞着帕子,脸色灰白,像是也吓得不轻,“中午的时候,奴婢打点好衣服银子去了城外,心想着他们身上有伤也走不远,有人说他们往万里桥码头方向走了,可奴婢去码头上打听,就有船工挑夫们说是今日一早有三个人一起投江……。”
“捞出来一具尸体,奴婢去看了,正是周妈妈。因怕人多嘴杂说闲话,奴婢大胆做了主,说这三人偷了主家的东西被赶出来,羞愧之下投江,我买了副薄棺材,给了那些捞尸人二两银子,把周妈妈抬到城外的义庄里。”
“那捞尸人见惯了投江的,他们说江水漩涡暗流极多,另外两具尸体估计早就卷走了。”
刘妈妈见颜睡莲的脸色越来越差,又补上一句开解道:“小姐别担心,主家惩治家奴天经地义,凭他们家的恶行,即使打死不也算什么的,官府也不会追究,更何况族长开恩留了他们的性命,是他们不知道珍重,自寻短见……。”
颜睡莲没听刘妈妈继续解释,脑子里乱哄哄的,“你且先退下,我单独待一会。”
受上一世的教育,她的观念是对生命怀着绝对的敬意和尊重的,即使周妈妈和艳儿害她在先,却也只是未遂,罪不致死,周管事是个醉鬼,整个事件与他不相干,可是他依旧要背下罪责。
可这个时代的规则就是如此,在上位者的眼里,生命如蝼蚁一般,纵使她贵为世家小姐又如何,如果她被拐卖——哪怕是消失一夜后囫囵个回家,也是形同失贞,生不如死的。或者有一天父亲获罪下狱,她同样没有活路的!
天地若不仁,便以万物为刍狗!
她处处小心、时时在意尚不能完全左右自己的命运,很多时候,靠的是不可琢磨的运气,唉……。
周妈妈一家跳江自尽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依以往他们“孜孜不倦”一次又一次算计祸害,应该不会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难道是觉得翻身无望,又觉得全家熬不过苦日子,所以干脆寻了短见……?
门外传来一阵喧哗打断了颜睡莲的思绪。
有人在哀求,“求妈妈通融通融!让我见一见九小姐!再等下去,我们家小姐就要被王家那帮狼心狗肺的族人逼死了!”
刘妈妈拦在门口,面露难色,“崔妈妈,我们府上昨晚失火,九小姐劳累了一夜好容易才休息一会,刚才又——,您且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