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莲不爱针线爱诗词,绣了几针便丢开,莫氏干脆把品莲的书房上了锁!逼着品莲在绣房刺绣!
分房过后,一切都要自己做主,修厨房,给仆人发月钱,采买针线班子都要设起来,莫氏每天上午将品莲唤道东轩阁,要她帮忙理家,品莲瞧不上这些俗事,也不耐烦和管事妈妈们打交道,很快掉链子不干了。
莫氏没有再惯着女儿,平生第一次罚品莲在院子里跪了一个时辰!
次日也不管女儿膝盖疼的不能行走,照样要旁听莫氏理家事,每晚针线都做到深夜方休。
品莲几番哭闹都没用,去求父亲,父亲却点头说你母亲做的很对,还训斥品莲太过骄纵。
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品莲撞到南墙,终于肯回头跟着莫氏学家务,做针线,性子也慢慢稳下来。
睡莲叹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三姐姐当才女清高惯了,恐怕不甘心做贤妻良母。”
柳氏笑道:“这有什么办法?谁家愿意娶个才女高高的供着?女人呐,嫁了人便不由得自己了。”
分房之后,颜五爷虽然天天晚上都睡在东轩阁,以表示自己“一碗水端平”,但是五夫人杨氏还是整整高兴了三天。
到了第四天,颜五爷来泰正院向杨氏要颜家祖传的翡翠镯子,那镯子是一对,成色极好。杨氏取了出来,颜五爷却只拿走一只。
次日,恰逢莫氏带着子女来松鹤堂请安,杨氏发现那只翡翠镯子出现在莫氏的左腕上!
杨氏脑子顿时乱成一锅浆糊,迷迷糊糊回到泰正院,把这事给杨嬷嬷细细说了。
“姑爷这三天都睡在东轩阁,每晚都要了水。”杨嬷嬷大叫不好,说:“夫人啊,您得防着莫氏,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莫氏虽然没有资格分咱们颜府一针一线——但是她的三个孩子毕竟是咱们姑爷亲生的。”
“将来老太太一蹬腿去了,咱们和大房、七房、九房分家。即使分得了大头,可若是姑爷怜惜莫氏,说不定将来要把咱们分得的产业分给莫氏一半去!”
杨氏顿时明白过来:当初自己想着赶走莫氏,那么将来分家就只有大房、五房、七房和九房四房人家。
大房和九房都是庶出、七房一个寡妇当家都不足为惧,自己这房是原配嫡出,占了大份。
可若是自己辛辛苦苦争了家产,却被莫氏又分出一部分去,那么自己所得的,很可能还不如七房!
这样算来,自己处心积虑除掉了莫氏,最大的受益者不是自己,而是七房的柳氏了!
73、看光阴易过摧人老,听扫雪煮茶话家常 。。。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杨氏将莫氏逼出颜府议事厅,最大的受益者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七房。
柳氏狡猾如狐;头上又有颜老太太罩着,杨氏一时对付不得;况且杨氏更担心的是将来分出的偌大家业要被莫氏一房分一杯羹,心里颇为恼火,当晚几乎被折腾的彻夜不曾合眼。
可次日起床洗漱梳妆时,杨嬷嬷将梳头的丫鬟翠钿赶了出去;自己拿起玉梳一下一下的给杨氏通头;低声道:“夫人,奴婢得了消息,原来老爷这几天虽然都宿在东轩阁;晚上还要了水;可是伺候的并不是莫氏。”
“你说什么?”杨氏将杨嬷嬷的手往下一按,瞪着浮肿的眼皮问:“难道说,莫氏她甘心为人作嫁衣,给别人邀宠?!”
“莫氏偷偷给姑爷备下了年轻漂亮的女人做通房,这几天姑爷都是睡在东轩阁西偏院的通房丫鬟处,晚上的热水也是送到西偏院。” 杨嬷嬷的手腕被捏得生疼,说:“莫氏过两年就是快四十的人了,又是生过三个孩子的女人,而且这些年养尊处优的,身子已经开始发福,那里能像以前在教坊司轻盈能做掌上舞的时候?”
“奴婢说句粗鄙的话,莫氏平时穿衣打扮甚为得体,看不出什么老态来,可若是——可若是洗了脂粉、脱去衣裳,恐怕那身子已经不不堪入眼了。”
杨氏放开杨嬷嬷的手,却将梳妆台上铜镜抓过来细照,从西洋运来的水银玻璃镜面残酷的将杨氏憔悴的颜色一览无余的摆在自己面前:
杨氏其实才不到三十岁,可镜中的女人看起来起码三十出头的样子,穿着白绸桃红滚边的中衣,越发映衬得她面色黯淡无光,上眼皮浮肿、下面则是阴魂不散的黑眼圈和眼袋,嘴唇干燥,因经常着急上火,导致白色唇皮暴起——这样的嘴唇,只有饥不择食的男人才会吻上去吧……。
杨氏越看越伤心,才八年多,活生生就从鲜活明丽的少女变成了磨成了衰老的怨妇!
补药天天喝着,月事也逐渐规律起来,胭脂水粉也都是用京城最好的,可这些药物和脂粉都掩盖不住内心的落寞与荒凉。
蓦 ,杨氏突然觉得自己和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