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定北一听,手往桌子上一拍,跳了起来:“这就开始审问了?”
申公公急上两步,隔着窗子说道:“这王公权是何人,夏公子又不是不知道。一退朝,他就直接去工部拿人了。工部的人也不敢拦,夏二公子就当场披上了铐了。拉回刑部,好一顿打。”
“好这个王公权!要问好好问便是,打人何用?”夏定北咬着牙说:“他今日打我弟一回,明日我就要打他两回。这笔账可得慢慢算。”
宁白说:“定北兄息怒,此事应速报我爹知道。”
“你爹,当然知道。皇上上朝,他是站在群臣首位的还会不知道!”
“他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两个字:严惩。”夏定北说:“这也怪不得我叔,他一向如此,不为因为定南是他侄子而包庇半分。”
宁白听了点头,心想这个夏远天我也算领教过了。
“那你爹知道不?”
“我爹就算知道,他也不是朝廷中人,无计可施,而且他的性格。”夏定北苦笑着,不好说自己父亲不是,又喝了一口酒。
夏远山的鲁莽,宁白同样领教过。
申公公又说:“你们得想办法,否则二公子罪名坐实,夏家肯定也得受罚。夏首辅令我传话夏家,少安毋躁,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托公子周知夏家老小,小奴话也带到,这就告辞。”
“多谢公公及时相告。”夏定北从衣袖中抽出一块金元宝,递了过去。“如我弟有任何消息,还望公公再来相报。”
申公公把钱一推:“夏家的事情,老奴怎么可以收受钱物。公子放心,一有异象,老奴定来告知。”说完真的没有要钱,转身便走。
“这公公还不错啊。”宁白说。
“夏家对他也不错。当年他还是个小太监,叔叔就给他家修了房子,送了十户给他爹娘养老。”
“现在是大太监了?”
“不,算是个小主管吧。”夏定北也不吃酒了:“走,回去把消息告诉家里人。”
两人回府,风声早已传到夏家。
夏家都焦急地聚集在议事堂,不停地讨论此事。你一言我一语,把坐在当中主位的沐雪绕得心神不定。
夏远山在厅里走来走去,连连叹气。
人们见到夏定北进屋,都站起来,急急相问。
夏定北走到沐雪旁边,请了个安,这才起立介绍了个情况,他有意略去了夏定南在刑部被打的情况。
“刑部王公权,外号王铁手,手段狼毒,任何人在他手里都熬不住三个时辰。”说话的人是一个女人,应该是嫁到夏家的。
“对了,外侄孙媳妇儿,你爹在刑部,可有办法?”
那女人摇了摇头:“我爹曾经说过,若是别的侍郎主办此案,他还能想想办法。独独这王公权,软硬不吃,你去求情,他就说你跟犯人有染,要一起查办。”女人低头想了想:“我只怕定南表叔,怕是已经被打了。”
“他敢打!夏家的人是他说打就能打的?”一个亲戚叫了起来。
夏远山一拳砸在墙上,墙被震得晃了晃,窗框儿震出一条缝儿来:“咱今晚上就去刑部,把定南救回来。”
沐雪把桌一拍:“谁也不准乱来!没听到远山传来的话吗!我相信他有办法处理此事。”
突听一个家仆在屋外高声通报:“郡主驾到。”
屋内人听了,颇有些吃惊,沐雪立即起身,向屋外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小跑着迎了出去。屋里众人纷纷找地方下跪。
独宁白还直直地站着,好奇的目光还跟随着沐雪的步伐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