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涎摇头,“没听说。”
周兰狠狠地道,“李氏也真是有不孝,那样的好药竟然一颗都没孝敬给娘。”
“行了,你少说两句,李氏都去了多少年了,真有什么药都坏了吧?”周涎没好气地道,他对周兰这大妹近来观感一直往下掉。而且他想到之前女儿孝敬给他的舒缓眼罩,这药是不是李氏的压箱底还不一定呢。
周兰不服气地嘟囔,“才不会呢,真正的好药存个十年八年的都不成问题,何况只是短短的三五年?你看莫老安人吃了坏不坏!”
周涎不耐烦和她说话,转问何老安人,“娘,你叫儿子过来是有什么事?”
周兰抢话,“二哥,说了那么多,你还不懂吗?咱娘年纪那么大了,如果能有几颗这样的药防身,咱们做儿女的也能放心不是?”
周涎懂了,“你们想要那药?”
周兰反问她二哥,“什么叫我们想要,这难道不是你的孝心吗?”
“问题是我手上也没有啊。”周涎烦她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如果他有,肯定会孝敬自己老娘的。
周兰一口咬定,“李氏手里,或者蓁蓁手里一定有。”
周涎想了想,提议,“那娘,如果那药真是蓁蓁给出去的,等儿子问问她吧?”
“这有什么好问的,蓁蓁那丫头要是真孝顺真有心的话,早就将药献上来了。一直都没动静,怕不是眼中没有她祖母吧。依我的意见,这样珍贵的药就不该放在她手上,咱就该直接取了给娘保管。”
周涎受不了她阴阳怪气的说话了,眼睛一瞪,“你是想不问自取吗?不问自取视为偷!周兰,这些年你是怎么回事?嫁到蔡家之后就成了这样一副模样?偷都偷到自个儿侄女身上去了?”
说完他不等周兰辩解,转向何老安人,“娘,你恐怕不知道,在郑氏殡礼期间,莫老安人就曾抄了郑氏生前居住的东厢房,族长他老人家知道后,对此反感得很。今日在六房还处理了郑氏产业被人偷卖一事,这事的起因归根结底还是在莫老安人身上。娘,你现在要效仿莫老安人的做法吗?您要是不惧族长的怒火,尽可依着周兰的性子乱来!”
周涎的话让何老安人眉头紧皱。
他看着母亲,“娘,你不会也以为这事就到此为止,莫老安人什么事都没有吧?”周涎已经知道莫老安人被送去家庙已经是板钉钉的事实了。
何老安人怔然,对啊,发生这样大的事,以她对宗房那边的人的了解,六房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莫氏不可能一点处罚都没有。
“二哥,看你说的,莫老安人真做了那些事,也没见着受到什么惩罚啊,她一晕倒,多少人都在为了救她而奔走呢。”
周兰还在挑拨,周涎烦了,“你给我闭嘴!周兰,你回娘家呆得也够久的了,没事的话就尽早回去蔡家吧!”
“二哥!”周兰尖叫,周涎那么直白的话让她受不了。
周涎看着他娘还在皱眉思考,于是站了起来,临走前只留下一句话,“娘,其实你老压根就不用急,蓁蓁手里要是真有那样的好药,哪天你病例,她焉能不救你?”
“娘,二哥眼里真的越来越没您了。”
何老安人眉头微微一皱,“兰啊,刚才那样的话不要说了,我心里有数。”
“好吧。”
周兰不满地住了嘴。她完全没想到,自己前一天还在算计着周蓁蓁手中那药,转眼,六房烧起来的火就烧到了她身上。
在谢氏所居的院子里,谢氏靠坐在躺椅上,任由两三个侍女给她捏肩捶腿。郑氏这一场大祭,六房人手不够,她管着马厩那块,也是忙进忙出的,真真是累得不轻。
她比女儿周盈盈更早一步到家,周盈盈回来时,谢氏眼中暗暗闪烁着亮光,挥退了下人。
转眼,屋子里就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了。
“怎么样了?”
周盈盈自然知道她娘问的是什么,她道,“泓大婶子托我替周宕兄妹保管五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