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羡安静了两秒,抬头看着她说:“简末。”
陆惊宴指尖微颤了下,“她对你很好吗?”
“嗯,她对我很好。”盛羡放下筷子,像是在回忆以前,过了一小会儿,说:“我很早就一个人单独出来了,那会儿不太会照顾自己,她住在我隔壁,经常照应我。”
盛羡说的很简练:“是在那个时候,对我最好的人了。”
陆惊宴看着盛羡没说话。
其实不用问,也能猜到,简末对他一定很好。
倘若不好,他也不会把她当成亲姐姐。
盛羡看了眼陆惊宴:“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
“就是想到你以前跟我说,带我去见你姐姐,所以就问问。”
盛羡像是信了。
陆惊宴想起那个男人跟自己提简末的时候,说简末疯了,只有三岁的智商。
她不确定这事是真是假,沉默了会儿,问:“盛羡,我去过你家那么多次,怎么没有见过你姐姐来看你?”
盛羡的面色很平静,辨不出悲喜:“她来不了。”
陆惊宴拿着筷子的指尖微微用了点力气:“为……什么?”
盛羡口吻淡淡的:“她生病了,一直住在医院里。”
陆惊宴知道那人跟自己说的事八成是真的了,她哦了声,没再说话,低头闷闷的喝了口水,过了片刻,又抬起头说:“哥哥,我是不是应该给你道个歉?”
盛羡一愣:“嗯?”
“就觉得我好像提了让你不开心的事。”陆惊宴顿了下,又说:“哥哥,你别不开心。”
盛羡眉眼舒展的冲着她笑了下:“哥哥没不开心。”
陆惊宴没再说话。
她想起庄臣跟自己说过的那些关于他小时候的事。
他有爸爸和妈妈,但却跟没有没什么差别,他自己都说,那个时候简末是对他最好的一个人。
对他来说,当时的简末就像是一束光吧。
简末出了事,他一定是最难过的那一个。
陆惊宴静静地望着他看了好几秒,禁不住出声喊他:“哥哥。”
盛羡掀了掀眼皮:“嗯?”
陆惊宴看着他一脸的认真:“我不是那种只会享福的人。”
盛羡没太懂得她的意思。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
陆惊宴抿了抿唇,又说:“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在我面前总是想着把不好的情绪隐藏起来。”
“……”
“你可以不开心的,我也愿意陪着你一起不开心。”
盛羡隔着餐桌看着她没说话。
陆惊宴想了想,又说:“你就算是想哭也没关系,我不会嘲笑你的。”
盛羡滚了滚喉结。
提起简末,说不难过那一定是假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伤口是会慢慢被治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