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交给你管,你去管!不要拿她的事再来烦我了……”眼瞧沈茂被酒精麻醉得自制力降低,谢氏将水接过来,又给沈茂倒下去喝了一杯。总不能让云卿在这看着沈茂酒后的样子,损了父亲的威严。
谢氏开口赶人,转头对着云卿道:“你爹醉了,你跟他说什么,快回院子里去。”
目的已经达到,只要院子后续的事情沈茂答应给她处理,云卿还不愿意在这里打搅父母两人相处呢,抿着嘴退了出去。
明显听到谢姨妈的事,沈茂就不太高兴,云卿不知道为何,她总感觉母亲和谢姨妈还有父亲之间有什么秘密,这个秘密,似乎老夫人也不知道。不过这个秘密,似乎是对她有利的,母亲显然很有把握,她也就不急了。
月儿渐渐的从柳梢头上爬起来,挂在天空如同一块银色的宝石。
女儿一走,谢氏差李嬷嬷一起扶了沈茂进了内厅,又给他喝了一碗醒酒汤,渐渐的醒了过来,抬头便看到谢氏发髻松松的垂在右边,灯光下眉眼带着一种烟雾般的朦胧,正拿着一块帕子,帮他擦着手。温软滑腻的手触摸到肌肤上,顿时让他觉得心猿意马,伸手一揽,便将谢氏拉到了身子底下。
谢氏小声的叫了一下,便半推半就的受了,房中一下便只闻的那吱吱嘎嘎的声音。
酒上心头,便是格外的助兴,加上谢氏今晚特别的逢迎沈茂,沈茂只觉得这一晚过的是销魂蚀骨,折腾了两次还不罢休,直到气喘吁吁,出了一身大汗,才停了下来。
此时酒已经挥发的差不多了,全身上下都是房事后的各种舒畅,搂着怀中娇媚的妻子,沈茂是特别的得意,刚想找谢氏说上两句贴心话,唤了一句:“文娘……”后,却发现自己胸口有着些许的凉意。
低头看去,正见谢氏在垂着头,无声无息的流着泪水,急忙抬起她的脸来,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哭起来了?”
谢氏只埋着头一语不发,越发让沈茂觉得心疼,莫名想起上回她膝盖上的青色,皱着眉头道:“娘是不是又借着什么折腾你了?”
谢氏本来就是要借着机会跟沈茂说的,她跟沈茂是少年夫妻,就是有感情的,这回老夫人闹的太大了,她若一直不吭声,难保沈茂知道这些事不,以前她不告状,那是因为她觉得不生儿子是自己的错,如今既然知道了这其中不是她的错,小委屈她照样忍了,可今日这事,她不打算再忍。
“今儿个我一进门,那苏眉肚子……”她便将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娘当时当着女儿书院的夫子和下人的面,说要将我休了,若是她平日里说也就罢了,今日那么多人,她这么做以后我怎么面对府中的下人和外头的夫人们。要是往后都如此,我真是不要出门了……”
说着,那眼泪就滚滚的落了下来,一滴滴的掉在沈茂的手臂上,他略微收了收手臂,眉头也皱的死紧,以前他都知道母亲对谢氏不好,拿着不生儿子的由头来折腾她,他一来不好开口,而二来心内也是真的着急,可是如今知道了原因,再看母亲的做法,就觉得谢氏让他疼惜的紧,这么多年受了那么多委屈,自己这个娘是年纪越大越糊涂,性格一时好一时坏,他也没办法说,想了半天,才道:“我明儿个给娘请安的时候去说,就说我在外头喝酒喝得身子不好了,所以才没孩子生,如今正调理……”
谢氏摇了摇头,阻止道:“你现在去说,娘只会觉得是我拾掇了你,等会她请了大夫给你一查,你如今身子又没问题,更是看我不顺眼了……”
沈茂看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心疼的不得了,他素来不管这后院的事情,也烦的很,想起苏眉就来气,“那我就去跟娘说,说她肚子里的月份不对,直接给她灌药打了算了!”
男人发起狠来,比女人是不会差的,特别是苏眉肚子里的孩子,在沈茂看来,就是个绿帽子种,为了那个种,害得妻子受罚,他当然狠得下心。
谢氏先是一愣,后又想起女儿那日说这肚子里的可能是老爷的种,心里头犹豫挣扎了半天,才闷声道:“云卿后来去问了汶老太爷,汶老太爷说若是中间停药时间长,也许会失效,她肚子里的,有……可能是你的孩子……”
她声音越说越小,垂着眼带着说不出的寂寞,沈茂被那眼神烫得心头发滚,看着谢氏那明显有着犹豫和不舍,还选择告诉他苏眉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他的,今日若是谢氏不说,明天他让人灌了那个孩子,谢氏的位置是一点威胁都没有。
他暗暗感叹,这些年在商场上是看多了人尔虞我诈的,只有回来这个妻子,才一心对他好,伸手温柔的给她擦了坠在脸上的泪水,将她抱得上来点,亲了亲谢氏的额头道:“不管她肚子里的了,我只希望儿子能从你肚子里出来,你莫要忧心这些,还是好好的伺候老爷我,早日得了儿子才是。”
他这般小意哄着,谢氏心里舒坦多了,又瘪着嘴道:“能早日得了才好,娘可天天拿着这个说我呢。”
沈茂也烦母亲总是提这么个事,这不是时时刻刻说他不能生儿子吗?想了想,凤眸一亮道:“我手头的事情都要忙完了,等个三五日,我处理安排一下,便带着你去青州的女神山去,一面求佛,一面游玩。”
“真的吗?”谢氏嫁过来后,就鲜少出门,沈茂带她出去玩,也就那么两次,隔了有三四年了,她岂能不开心。
“当然啊!”沈茂望着妻子开心的笑容,那带着点湿意的眼睛如同一汪春水,衬着方才云雨时脸颊没来及消散的红晕,看的他又有些动心了。
“文娘,我们加油吧……”
谢氏被他抱着滚了个边,嘴角都是笑意,只要自己生个儿子出来,这辈子沈家主母的位置是没人能动摇得了的,老夫人的话重要,可是沈茂才是真正有话语权的人,这一点,她可是一直都清楚了。于是伸出手抱着沈茂的脖子,天青色织金帐里又是一番浓情蜜语。
次日,温暖的阳光照在了府前的路面上,照的路边小草的露珠化成了气。
云卿重生后第一日到了学院上课,她已经习惯了十三岁的生活,从二十岁的妇人到十三岁的少女,虽隔了六年多,她却没觉得有多少生疏。前世的那一切仿若只是黄粱一梦,梦里不知哪一个才是梦境。
第一堂课是棋艺,她上一世对这门课就非常有兴趣,今世为了能更好的躲过前世所发生的一切,棋艺她认定是一个必学的科目。
夫子在上面讲解:“对待生动活泼,战斗激烈,变化莫测的棋局,下棋者必须要沉稳从容才能取得胜利,所以常下围棋的人,大多有临危不乱的镇定功夫……”
围棋重思考,对弈中每下一子都有攻防作用,全过程斗智斗勇,紧张激烈,能培养人的高度的注意力、快速的计算力、敏锐的观察力、细致的分析力、灵活的应变力、全局的统筹力,而这些都是她在上一世就知道,却完全没有重视的地方,才导致韦凝紫那么多异常的细微末节在她面前,她却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
全神贯注的听着夫子的讲课,很快一个时辰就过去了,夫子宣布课间休息一炷香的时间,云卿坐的腰骨也累了,便拉着安雪莹一起往外走去。
“你要怎么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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