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子山和华安安对视一眼,正好去中继基地查看一下。
老来乐和费保定在饭馆等上菜,华安安和祝子山装着散步,走上缓坡,看周围没人,急忙钻进荆棘丛,快步爬上半山腰。
训练时,墓穴顶上有棵松树,现在,地上只有几座光秃秃的坟包。
地面裂开,两人沿着台阶走下去。
祝子山一眼看见前辈实验员的遗骸还在原地没动,皱了下眉头,说:“这俩孩子,我说过让他们捎回去的。”
华安安环视一遍墓穴,觉着有些不对劲,他指着石案说:“我记得咱们出发时就是这样子,一点变化也没有。”
祝子山急忙来到发射室,见这里满地污秽,仍然是他们离开时的原状。按照条例,邓坚和陈宝应该在返回前把这里打扫干净。
“不好!”他觉着头皮发麻。“他们难道没有回来?”
华安安焦急地说:“你看,石案上只有那位前辈的旧探寻器,按理说,他俩应该脱下界溪街买来的新衣服。而且,把报警器和探寻器都留下来。可是,这里什么也没有。”
祝子山摇晃了两下,终于没有摔倒。“他俩根本就没有回到中继基地!奇怪,我是亲眼看着他俩走出界溪街的,就这么七公里路,难道又出事了?他俩就算遇到意外,也应该发出警报。难道,连发警报的机会都没有?”
华安安急得想哭。“不会是遇到狼了吧?”
祝子山狠狠拍打自己的脑袋。他把墓穴内外仔细查看两遍,虽然心里不愿承认,可是,情况就摆在眼前。他不能不接受这个严酷的现实,那两个确实没有回来。他们遭遇了意外。
原本以为他俩已经返回基地了,没料到事情竟会是这样。巨大的心理落差几乎使祝子山崩溃。
追根溯源,就是那碗馄饨惹的祸。一碗馄饨耽误四个人的行程,代价昂贵。
他俩关闭墓穴大门,急匆匆来到山下。华安安六神无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祝子山认定,邓坚陈宝的失踪,一定和张桥畔有着扯不断的关系。他现在怀疑,以前所有的实验员出事,都和中继基地门外的这个村子脱不了干系。那里的几十家饭馆,就是诱惑实验员出错的陷阱。一时之间,他恨不能一把火烧了张桥畔。
“现在怎么办?”华安安哭丧着脸问。
“问,挨家挨户的问。大白天应该有人看见。”祝子山气极败坏地说。
下了缓坡,他站在第一家饭馆门外,气势汹汹的大声叫喊,声音像晴空霹雳。
“老板出来!”
老板正在抹桌子,吓了一跳,不知怎么惹火了门外这位爷,连忙点头哈腰跑出来。
“初三那天早晨,你见到两个年轻后生没有?一个鼻子下面有颗铜钱大的黑痣。”
“回爷的话,您说的这人我从来没见过。”
老板娘抱着鸡跑出来,说:“这位爷说的可是两个年轻人,穿一模一样的衣服,其中有个鼻子下面好大的黑痣?”
祝子山愣了一下,这么巧,真有人见了?华安安在界溪街给那两个买衣服,来不及挑选,确实是两件一模一样的衣服。“你见过他们?”
“这位爷凶巴巴的,好不怕人。我们饭馆和他们又没有瓜葛。”
祝子山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递给老板。老板娘笑了,指着缓坡说:“我当时在水边洗菜,看见一辆货车上了坡,往十字坂去了。车里睡着两个人,就和爷说的一模一样。我还纳闷,那人的黑痣长得像胡子一样,好不古怪。”
“你说那两个人睡着?是不是绑着的?”
“爷说笑话,晴天白日,朗朗乾坤,谁绑了人,大白天敢在路上行走?”
“你认识那辆货车吗?”
“那些跑处州、金华的行商,经常换车夫,这个真的眼生。听口音好像是处州府的茶商。”
祝子山和华安安回到饭馆,愁眉不展。祝子山心事重重,饭也吃不下去。他反复推测,那两小子犯了什么病,为什么会睡在货车上?就算搭顺车,错过了返回的时间,这几天也应该来县城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