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燕南笙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走上前来,小小的身躯瞬间散发出强大的气势。
她直视着王家婆子,义正言辞地说道:“王家婆婆,您这般强占他人嫁妆,简直是毫无道理,有失长辈的风范!哪有这般逼迫儿媳拿自己嫁妆贴补小姑子的道理!”
王家婆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弄得有些懵,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小姑子王然然见一个十岁的孩子竟敢这般说话,心中十分恼怒。
“你个小毛孩懂什么!这是我们王家的家事,轮不到你插嘴!”
燕南笙闻言嗤笑一声,“家事也得讲个理字!你这般蛮横无理,简直是欺负人!一个惦记嫂子嫁妆的女子,哪家倒霉催的敢娶?”
王家婆子这才看清这是燕家的燕秀才,见女儿这般得罪燕南笙,心中暗叫不好。
这燕家家大势大,若是得罪了,怕是有大麻烦。
瞬间,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忙赔着笑脸,说好话求饶:“哎呀,燕秀才,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们这也是一时糊涂,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嗤……”不知道是谁笑了一声。
众人也才反应过来,人家燕秀才十岁稚龄,竟然让他大人大量,不看看自家闺女多大了,真是可笑。
燕南笙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王家婆子,说道:“既然知道糊涂,就不该这般行事。做人要讲良心,不能因为乐菱姐善良就如此欺人。”
王家婆子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小公子说得对,我们以后一定改。”蒋乐菱感激地看着燕南笙,心中的委屈也稍稍减轻了一些。
王然然见娘对着一个十岁的毛孩子这样点头哈腰极尽奉承,心里很是气愤,“娘,不过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你跟他这样卑微干什么。”
铺子里认识燕秀才的人笑了,“你连燕秀才都不认识,还敢夺人家姐姐的嫁妆,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就是,有个秀才哥哥就了不起了?二十岁的秀才有什么可骄傲的,人家燕秀才可是五年前的童试案首!”
“五年前人家可才五岁!”
人群中还不认识燕南笙的人发出一阵惊叹声。
“天哪!五岁就考中秀才了!还是案首!”
“听说还受到过皇上的奖赏,还跟谢家军的关系匪浅。”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扒着燕南笙辉煌的过去,他们说一句,王然然的脸色就白了一度。
这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蠢。
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见燕南笙冷漠的神色,她怕得竟然哭了起来。
一旁的蒋乐菱见此苦笑一声。
自己这小姑子就会来这一套,说不过就一哭二闹的,不想将事情闹大,毕竟笙儿是读书人。
若是因此给笙儿污了名声,自己可就恩将仇报了。
可是一想到回了家定是躲不过婆母和小姑子的一顿冷嘲热讽,蒋乐菱就一阵头疼。
倒不是怕她们,只是想到每次婆母和小姑子变着法的跟自己要钱要东西,自己夫君一声不吭,有时还会来一句,“咱们又不是没有,给母亲和妹妹一些又怎么了,又不是给了外人。”
可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那是她一针一线熬夜绣出来的。
有时自己赶工一连几天都不出屋的绣着绣品,眼睛极其不舒服。
自己常常备着一些对眼睛好的药材,虽不名贵,但是好在能缓解眼睛的不舒服。
可是婆母却将这些药材全都熬给了夫君,说是他读书辛苦,别再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