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红色点缀这一套青色衣衫,上身之后不突兀反衬得有几分活泼俏丽。
换完衣服后,坐在铜镜前,梁照雪按照记忆给自己梳了一个最简单的半挽发,没什么能用的头饰,便还是用自己头上仅剩的一根木簪和发带。
看着镜中人,陌生又熟悉,梁照雪有些惊讶,这张脸和现代的自己相似但又有些差别,五官更立体了一些。耳垂儿上有一枚完全相同的红痣,就小巧的坠在耳洞下方,可以被耳环巧妙的遮掩起来。
此时此刻未施粉黛的装扮上唐装,竟比自己平日里化妆好看许多。眉宇间也多了几分古韵。
手指轻轻划过肌肤,刚刚已洗去了污秽尘埃,这一张脸算不得莹润饱满倾国倾城,但自有一番韵味,长时间风吹日晒竟也没晒黑太多。
杏眼微挑,朱唇浅浅,不媚俗不张扬。尤其这双眼睛,眼仁色黑,眸亮,干净清澈,但因着,色黑显得深沉,如一口清澈的深井,眼白也澄澈,那样一双眼,有故事有城府但又实在清澈。
梳洗好后,推开门就见春哥儿正坐在院中躺椅上。日头已经不若刚刚那么大了,他独坐树影里边,微眯着眼,不知是不是在小睡。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静止了,流云吹着日影,斑驳的日光落在他面具上,“看什么?”春哥儿闷声开口道。
正欣赏着,梁照雪就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惊掉了下巴,这人也太破坏气氛了。
梁照雪没好气的说:“我出来跟你说一声,我今天会列一个需求大纲出来,妈妈说了让你这三天配合我,我列出来咱俩好沟通。”
春哥儿一头雾水:“什么需求什么大纲,你在这跟我天方夜谭吗?”
梁照雪忙得拍嘴,又补充道:“就是我把我需要的东西和要打听的东西列个单子,有些需要你给我说说,或是找人来给我说说。”
“去列吧,母亲说了,这几日对你有求必应。”春哥儿依旧闭眼闷声说着。
转身回房,梁照雪赶紧关上了门,坐到桌前窗边,看着刚刚未来得及写完的那首诗词,重新研墨,随后写道:“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不禁在此感慨,这原身的字是写的真好。
换了张纸,静了静心,提笔开始罗列
一、上届花魁是谁,跳了什么舞唱了什么曲子穿的什么样儿的衣裳,是谁家的?
二、这一年来,肃州最兴盛的歌舞和吃食都有哪些?
三、锦绣楼里边最漂亮的是那几位姐姐,还有他们都擅长什么。
写完三条,她吹了吹这纸,等墨迹微干,她便拿出了门,对着春哥儿说:“这几个问题。还劳烦您给我解答解答。”
春哥儿闻言起身走来,接过宣纸,才读一行就说:“这些我知道也了解的不详细,我去找个楼里的丫头给你回话吧。”梁照雪微微点头说:“好,不过尽快吧,我了解完才能想个好法子给妈妈。”
春哥儿并未回话大步流星的出了院子,窸窸窣窣一阵锁链摩挲声后,锁好院子,梁照雪呆愣在,听得脚步声渐远,无奈的笑着摇头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