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会因为一时的迷惑,而结了错误的姻缘,所以他们会说‘相爱容易相处难’,但若能抛弃刹那间的感官迷惑,真正了解彼此,这些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专注的目光凝视着她。“我喜欢你,我想娶你。”
她的胸口好热,望进他眸里,那双眼瞳中清楚地倒映着她的丑陋,但同时也呈现他的真心。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自觉地呢喃着,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
“当然可能。”他凑上前,轻轻的一吻落在她唇上。
她圆睁了眼,感受到唇间的热度,每一寸的接触都带着浓浓的真情。
黝黑的瞳里忽然滑下两行泪,清澈得像在夜里闪烁的夜明珠。
他的唇间尝到微咸的滋味,但入了喉,却化成一股微带苦涩的甘甜。
他知道,她一直在等待一份没有歧视、没有伪装的感情,只是等得太久,她已经认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了,乍然获得,除了惊讶外,竟忘了怎么欢喜。
他伸出双手把她抱入怀里。“别入宫了,做我娘子如何?”
她无法思想、无法回答,只有泪水不停滑落,洗涤着疤痕累累的脸蛋,散发出一种水润的光泽。
他看着她,很认真地打量,抹去那些深深浅浅的旧伤,心底浮现一张精巧容颜,五官细致、秋瞳翦水、红唇微扬,那是多么地可爱怜人。
细碎的吻落上她额头、脸颊、琼鼻……他毫不避讳那些伤,一一将它们亲了一遍。
她吓得心跳差点停止,他真的喜欢她,一个没有伪装、并不美丽的女人。
司徒空、司徒空、司徒空……她伸手抱住他,泪湿了他的衣襟。
“对不起。”好久,一个嗄哑的声音才开口。“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推拒的同时,她抱得他更紧。
“为什么?”他不明白,一个人的言语跟行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差?在她的拥抱中,他明明就感受到了浓烈的爱,但她却不嫁他。
“因为对方是皇帝。”如果她只是单纯的白莲圣女,没有贤妃之名,她可以为这天底下唯一的知心人离开白莲教,浪迹天涯。
但她若为了司徒空,推却皇上的册封,这莽莽大地,还有他俩的生存之所吗?
正是因为爱他,所以不想害他。
“皇帝又如何?”出生在一个民主的社会里,他早就遗忘了君主的威严。
“皇帝,人间的神子,全天下的主人,只要你还在大周,就无法反抗他。”怀着万分不舍,她推开了他。
“那我们就离开大周。”
“皇室尊严不容抹煞,只要我与你私逃,必将面临百万大军的追捕,届时,谁能逃得掉?”
所以又要放弃吗?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人总得认命,渺小的个人再强大、再努力,也是不可能对抗整个国家。
放弃吧、放弃吧……
“不,我不信,总会有办法的。”他已经有过一次遗憾,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她牵着他的手来到窗边,指着满园桃树,方绿的枝椅上,花苞累累。
“你看,这花苞结得多好,只待三月暖风一吹,我已经可以想像满园的美丽,但偏偏现在才二月,春风未到,花儿就绝对开不了。同样地,你要娶我,也是这般景象,我们……”语到最后化成哽咽。“人斗不过天。”
“天意、命运……”他想到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最后一段记忆,那个执着地搂着小狗的男孩,七、八岁的年纪,却已经懂得去保护心中的宝贝。而他两世为人,二十余年的岁月,却只会在困难面前低头?
“我认为人定胜天。”
“不可能。”
“若我能让桃花开呢?”
“司徒空,你说的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不曾去做,当然不可能。”拍拍她的肩,他又翻出了窗子。“倘若桃花二月开,小姐,你愿意与我携手共白头吗?”
看着他顽长的身影,夜风扬起衣摆,飘飘荡荡,宛如临风玉树,她心柔了、也碎了。
“假使桃花二月开,一旦你开口,哪怕要我与全天下为敌,我都随你到天涯海角。”她立下誓言、终生不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