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祭酒笑着点头。
这时候,獬儿看到父皇和阿娘都走了下来。
阿娘走得飞快,转眼就站到了他跟前,獬儿在斐祭酒怀里扭了扭,斐文若没有放开他,于是他够着身子和阿娘说话。
父皇跟在阿娘身后,面色阴沉。
獬儿只觉得父皇心情极为不妙,不由得扭头抱住了斐祭酒的脖子。
他像只鹌鹑一般缩在斐祭酒的怀里,他听见父皇冷声道:“赵獬儿,还不快下来。”
斐祭酒笑道:“不打紧,小殿下亲近臣,是臣的福分。”
不知为何,这话更加激怒了父皇,獬儿只感觉道父皇的声音里都凝出了冰碴子。
“李德海,将他扒下来!”
“不要啊,救命……”
他像是八爪鱼一般地抱着斐祭酒,鬼迷心窍地,他冲着斐祭酒喊出了一声“阿爹”。
他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他看到阿娘愕然又忐忑地望了父皇一眼,温柔可亲的斐祭酒神色肃然起来。
他的父皇……
獬儿不敢看他父皇的神色。
獬儿平日里喜欢和父皇争宠,时常抱着小被子要和阿娘睡觉。
年节后,獬儿大半个月不敢再去和父皇争宠。
宫女一脸沉重告诫他。
“殿下犯下了大错,殿下的阿爹自然是圣上,殿下却胡乱叫斐祭酒。”
獬儿躲在被窝里,露出小脑袋不安道:“父皇为何没有罚我?他准备寻个时机将我赶出宫吗?”
宫女严肃说道:“那是因为,皇后娘娘替殿下受过了。”
獬儿将脸埋在枕头上,眼睛冒出泪花。
他知道延福殿寝殿这半月时常门窗紧闭,他偷偷去瞧阿娘的时候,阿娘脚步虚浮,腕上还有红痕。
一定是挨了父皇的戒尺。
獬儿睡不着,半夜偷偷溜去了寝殿外。
他听见里头传来细细的低语。
“别……胡闹!。”
“这是正经事,为獬儿添个妹妹。”
獬儿攥紧小拳头。
竟然想要生个小妹妹后赶走他。
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