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旁边这条大道。”
“其实我们可以远远跟着跟着刚才那群人走这条小路,他们跟丢的岔路口兴许会有线索。”于意略微沉吟说道。
“他们从一开始就跟丢了,自容之发现他们开始,他就已经布了另外一条假路,所谓跟丢的岔路口,自然也是假的。他根本就没可能让他们发现任何踪迹,而他为了安全起见,也势必不会再选一条与假路截然相反的路,更容易遭怀疑,所以,他选了最开始上山的路,这条线。”她用手指了指这条地图上清晰表明的路线。
于意抬眸,几乎不可置信:“什么?”
“没有人会特地去追这条路,根本没有人想过他会这么大胆往大路走,所以他们一开始在小路上甩掉他们,在小路上布了假路,再堂而皇之的回原来的道继续走,一来安全,二来可以碰见我们下去救援的人,差点忘记他总是这样顽劣,要不是遇上他们,我肯定也沿着这条小路追过去了。”
莫绛心轻轻笑着,似乎想到什么愉悦的事情,神情不再凌厉冰冷,大约是已经笃定了他的安全了罢。
两人不再耽搁,沿着大路沿路找下去,终于在一条小溪边看见了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蓝色的身影在前,正在过小溪,偶尔伸手拉后面的人踏在自己踏过的石头上……
他没事。他真的没事。
莫绛心此刻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轰然落地,她想大声喊他的名字,可是理智告诉她不合时宜,她抿着唇,飞快的奔下山坡,带起的风似乎吹痛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有些模糊,就这么跌跌撞撞的踏着泥土、草地、溪水扑向他的怀抱。
孙怀瑾此刻正在专心过小溪,这水流虽然不急,但是如果弄湿了衣鞋在这温度寒冷的黑夜只怕很难度过,他想应该离山顶不太远了。
正想着,前方却溅起了极大的水花,他惊诧抬眸,以为是那群人追过来,却只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长发翻飞,已经飞奔至他身前,溅起的水花溅到他和她的脸上。
“小心!”他在慌乱中喊着。
她脚已经一滑,眼看就要栽进水里,他长手一捞,把她捞回怀里,却一个重心不稳两个人都跌进水里,溅起更大一片水花。
作者有话要说:
☆、云鬓乱
莫绛心趴着窗户看下面,于意驱散了围观的群众,正在跟匆忙赶来的许队交谈,明明只是上山搜救这样不涉及任何激烈碰撞的任务,许队却带了一大批人马,全副武装甚至还带着枪支,莫绛心连贯的想起了路上碰上的那些人,明显是冲着孙怀瑾来的,那么这就是有人蓄意谋划,为的是“意外”铲除他,想到这里她的眸色已经冷然。
突而,一片不明物体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一把扯下,发现是自家那条粉红猫咪的浴巾,她习惯不了外面酒店里的东西所以带了出来。
回过头真巧看见他微微蹙眉的脸,她禁不住吐了吐舌头,孙怀瑾便已经走了过来,把浴巾拿过,故意力气有些大的给她胡乱擦着头发。
“……哎……疼!”
他缓了手上的劲,莫绛心刚想回头就听见后面有淡淡的呵斥:“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湿着头发,容易感冒,我说的话你何时才能听得进去!”
“知道了,下次不会啦。”她反手捏住他的衣角,微微耍赖的姿势。
“几天后爷爷的寿宴你怎么没有跟我讲,是不是不打算去了?”
头顶上的手一顿,清冽的嗓音缓缓抛出一句:“不知道。”
莫绛心愣了愣,眸色又瞥见外面明灭的灯火向山里缓缓进入,半响却道出一句:“还是不去为好。”
她隐隐觉得这场寿宴更像是一场鸿门宴,且不说现如今孙怀瑾的身份如何,孙氏,秦氏,许氏,这三个姓氏在孙氏争斗权力中心,而孙怀瑾处于劣势,今日来的虽然不知是哪方势力,可是现在都敢暗地里对孙怀瑾赶尽杀绝,那么明面上岂有放过的道理?
他在她头顶上方笑了笑,语气平和,却让她听出一丝凉薄的嘲讽:“只怕有些人不得让我们如愿。”
孙怀瑾摸了摸她的头发,已经干了许多,他满意的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捏捏她的脸庞,笑容宠溺:“不必多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走,咱们下去,去看于意精心准备的节目。”
“可是下面不是还有许队……”她被他推着向前走,扭头向后说道。
他笑笑,伸手把房门打开,屋外却站着一个人,三人均是一愣,屋外正欲敲门的手悬在半空中,看到正欲出门的二人,手便从善如流的放下来,平日冷漠的一张脸勾起一丝释然的笑意:“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你怎么在这里?”莫绛心诧异道,令她诧异的却不仅仅是他此刻的出现,更多的是他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样子。
屋外的景凉一身白色家居服,头发微微凌乱,与平日里孤傲冷漠的样子大相径庭,却带了一丝人气儿,此刻他却有些郁闷,杜若那丫头片子心急火燎的打电话给他,说什么容之现在失踪了,也许受了伤,说完便挂,自己打不通于意和孙怀瑾的电话,惊得他即刻抛下娇妻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来,闯了无数的红灯不说,身上的衣服更是没来得及换,如今看他们一身清爽的站砸在他面前,他自己倒是一身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