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林公公喊:“礼成!”
聂瑶珈一醒神,对皇上行礼。
栾倾痕再走下台阶牵住她的手,又行了交拜之礼,然后带着她缓缓走出紫銮殿。
当回到浮尾宫,聂瑶珈深感自己兜了一个大圈子,她摘下凤冠,倚门而泣。
“大好的日子为何哭啊,难道皇宫就让你如此痛苦?”栾倾痕也有些累,躺在躺椅上。
聂瑶珈抹干眼泪,走到他跟前,藐视他,说:“你是不是觉得所有女人都喜欢皇宫?你是不是认为所有女人都只看重权势和头顶上的光荣?”
她气他,恼他,他倒好,忘得一干二净的,自己呢?抱着回忆痛过每一天。
不过,这是她自己造成的,谁让栾倾痕忘掉所有的?不正是自己吗?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栾倾痕直立坐好,郑重的说:“皇后,朕念你初进宫,不懂礼数,今天就不怪罪你,可往后,你要做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朕拭目以待。”毫无表情的说完,他负手离去。
聂瑶珈的心凝结,她笑,对着空旷的房子说:“好……在我找到沁雪玲珑玉佩之前,我会好好的当一个称职的皇后,免得你失望……。”她深深呼吸,让自己平静。
两天后,阮秀芜进了宫,她直接去了浮尾宫。
聂瑶珈正在梳理头发,见到阮秀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家齐心协力的要栾倾痕重新开始,现在她却再次突然闯入皇宫,打扰他们的生活。
“瑶珈……”阮秀芜感慨的过去握住她的手,看了看屋里也没有个炭盆,“这里怎么没有人侍候啊。”
只有值班的宫女太监在外面,屋里也没有贴心的,以前在这里的小安子已经在别的宫里侍候去了。
“没关系,这样更落得清静自在。”
“自从你走后,也没有再联络我们,王府不像皇宫,你可以随时过去呀。”
聂瑶珈沉默不语,她问:“伯母你不怪我吗?”
“还叫我伯母呢,倾痕都叫我娘了,虽然,我的曾经不能让他奉为太后,但我也不在乎这些,反而是他失忆以后,渐渐的接受我是他的娘。我和墨亦给他讲了三天三夜,我们的关系和纠葛,但唯独只能把你抹去。”
聂瑶珈眼睛湿润,“我明白,换成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你这回进宫,出乎我和墨亦的意料,不过我们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在宫里,你有何打算?”相见却不能相爱,对聂瑶珈来说,太痛苦了不是吗?尤其是一个人有爱,一个人已将她抛到九霄云外了。
“我要找一块玉佩,就是当年沁国皇帝送给您的沁雪玲珑玉,我如果真的要离开,那样东西应该是最重要的,您可曾在栾倾痕身边见过?”
阮秀芜努力的回想,摇着头:“自从你走,我就没见过那玉佩了。”
聂瑶珈思忖,“看来,只有我慢慢细找了。”
“对了,墨亦没有跟您一起来吗?”
阮秀芜才想起墨亦还在景心殿,“他说晚会过来看你,让我们交代你,在倾痕面前,我们应该是不认识的,为了不让他怀疑,到时候要配合着装作陌生。”
“嗯,这没问题。”聂瑶珈漾开淡淡的笑容。
“墨亦成为睿王爷以后,反而对国家政事有了些兴趣,他总说,知道倾痕当一个皇帝多么不容易,不忍心看他一个人在高高的宝座上,所以啊,事事都变得爱操心了。过两天,宫里要迎来一些客人,这些客人好像都来自西部的部落,那里的人像野人似的,奸银掳掠,人心动荡,可是有两个统治者将他们编入自己部落,这两个部落虽然年年进贡我们卉国,可是野心勃勃的他们越来越强悍,成为了自沁国以后最让我们担心的,所以皇上和墨亦正在讨论此事,他们进宫来,只是说进贡礼品,可是一定还另有目的。”
“那这两个部落很齐心吗?”
“这个不清楚了,你可能要问问墨亦了。”她笑着抚摸她的发,像一个女儿似的,哎,他们的爱真是坎坷,或是她为他,或是他为她,何时才能平静的过日子?
墨亦在黄昏时过来,看见聂瑶珈,他不由的笑了。
聂瑶珈差人上了两盘点心,三人一起吃着,说了许多这大半年里各自发生的事情。
阮秀芜后来先出了宫,浮尾宫内只有墨亦与聂瑶珈。
心如止水 1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