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无极答道:“先前不是说了吗,你是上天赐给朕的神子,朕的江山,需要你来辅佐!”
慕容襄正色说道:“皇上,如今我大汉天朝,国强民富,太平盛世,子非一个小小孩童,就算是神子天降,对这江山社稷,又有何帮助?难道就靠吟个诗、对个句、解个梦,就能够立足朝廷,定国安邦?皇上需要的,是真正能文能武,国之栋梁,而不是子非这种只会卖弄下嘴皮,逗皇上开心的小娃儿。”
轩辕无极面无表情,听她继续说道:“子非年纪尚小,要学的东西还多,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让子非回家继续研习。随皇上进京,倒不急在一时……”
轩辕无极皱眉打断她道:“你已是神子,却是还要学什么,临域也有书院,宫中也有典籍,朕一声令下,自会尽数对你开放!”
慕容襄转念一想,索性隐晦承认自己是神子,神子的意见,皇帝老儿总还要给几分薄面吧,于是摇头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子非既来此世,现是肉胎凡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是不明白的,自当学习不止,方才生命不息。”她看了看韦谦与萧桓,说道:“皇上身边已文有萧丞相与韦学士,武有冷大将军,朝中人才济济,暂也不缺子非一个罢!子非正好身处民间,查探我朝世间民情,体会百姓疾苦,招揽能人志士,为我天朝将来的繁荣盛世、四方来朝,暗中积累资本,奠定根基,以求他日厚积薄发,真正为皇上分忧解难!子非所想,皇上意下如何?”
众人闻得此言,甚觉有理,目光齐齐望向轩辕无极,看他如何定夺。
轩辕无极低头沉吟片刻,突然高声唤道:“来人!”一名老太监应声而来,静立在他身旁,恭候他的指示。
“朕要昭告天下,给南棠慕容襄赐号明月公子!”轩辕无极宣道。
他看着慕容襄,笑道:“子非,你口才很好,句句说中朕的心事,朕没法不允你。但是,朕也要出个条件,赐个名号给你,天下皆知,你也别想躲到哪里去。朕可以给个期限,让你去学习提高,做自己想做之事,但在此期间,你只能乖乖做朕的民间之臣,将来期限一到,必须回到朕的身边来!”轩辕无极说完,心中很是得意,神子天降的预言,虽是皇室秘史,但难保不被传到皇宫之外的其他地方去,莫说那些早就对天朝虎视眈眈的临近诸国,单是他座下那人,就对这江山觊觎已久,唉,偏生先皇定下那该死的遗诏,让他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对那人却是动弹不得。每每一想到此,便是如刺在喉,难受异常。所以一定要留子非在身边,以神子的智慧,再加上刚才所呈现出来的心胸与抱负,定能为他解决所有难题,呵呵,他已经等不及看到子非光照朝堂的那一刻了!
慕容清枫闻言松了一口气,慕容襄却是暗中叫苦不已,什么劳什子的明月公子!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如此一来,天下谁人不识他,哪里还有什么自由!
她正要再辨,突然看见轩辕霁云投来的目光,里面尽是告诫之意,想起昨日他对自己说的话,心知这已经是皇上的底限,最好便是就此打住,不能再得寸进尺了。
慕容襄叹了口气,就此作罢,对那明月公子的名号,只好认了。
轩辕无极见她神情郁闷,好笑道:“子非,朕这朝堂之位,别人寒窗苦读数载,费尽千辛万苦,才能占据一席之地,你难道就一点不稀罕么?”
慕容襄随意答道:“正所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官职地位只是一个形式,子非不论在朝在野,心中所想,只此一样,便是为我天朝之崛起而竭尽全力。”
轩辕无极听得龙颜大悦,众人也是暗自点头。
一旁的丞相萧桓立起身来,抱拳说道:“恭喜皇上又得一良臣!”
其余众人皆是随声附和,令轩辕无极面生光彩,心中喜悦更甚。
大家继续品茗赏梅,各怀心事,原本清幽和谐的意境,竟生生变了味。
慕容襄牢记学琴之约,第二日一大早,便禀明爹爹,随着轩辕霁云乘了马车,去得那山下。
她掏出秦浪所赠银哨,吹了几下,没过多久,一个白色身影如大鹏展翅,自山间腾挪起落,飞跃而下,正是琴绝先生秦浪。
“徒儿见过师父!”慕容襄见他到来,躬身欲拜。
“乖徒儿,不用多礼!”秦浪忙拉她起来,说道:“为师等你多时了,快快随我上山,你我时间已经不多了!”
慕容襄有些诧异,被他拉着往山上走,只好回头看看轩辕霁云,无奈一笑。
轩辕霁云立在马车旁,含笑说道:“子非但去无妨,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慕容襄应了一声,已被秦浪轻轻架起,身体凌空,在山间游走,几个回合,便已上了半山腰,来到昨日听琴处。秦浪也不停下,继续飞驰,转过一片松林,来到一处茅屋前。
“这就是师父在此地的歇身之所了。”秦浪放下她,径直走了进去。
慕容襄不明所以,只好跟了进去。
屋中甚是简陋,家具皆是竹制,一桌、一椅、一床、一几而已,桌上一架斑驳古琴,正是他昨日所弹奏之物,装琴的布袋放于一旁,琴边还有一个绑好的包裹,除此之外,也无他物,到处干干净净。
“师父可是要离开此地?”慕容襄见状,大吃一惊,走过去拉住他的衣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