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颖越想越慌,小脸都皱成一团了。平常在这个时候丘嬷嬷都会开导开导安颖的,可现在刚好小厨房那边出了事。
出了什么事呢?
自从安颖那会子一直孕吐的时候,萧帝让她开了小厨房,这样子也比较容易一些,而丘嬷嬷更是每天亲自去小厨房为安颖做些补身子的药膳什么的。
不过丘嬷嬷都习惯中午去,因为安颖在下午的时候习惯吃点东西,顺着她的习惯,丘嬷嬷会在中午的时候做。
今天恰好安颖嘴馋想吃丘嬷嬷之前做过的一道甜品,丘嬷嬷就赶忙去小厨房了,可没想到的是,做好之后因为还要蒸几分钟,所以到处走走的丘嬷嬷在小厨房里却发现了麝香粉末!不过是边角里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地下撒着,像是不小心漏出来似的。
丘嬷嬷在做食物的时候是会清场的,有时再叫叫明月明心进来而已,其他的在厨房忙活着的宫女太监都不被允许进来。
因着丘嬷嬷一向来的习惯,现在厨房里也没有其他人,明月在门外。丘嬷嬷伸手摸了摸角落内壁的砖块,终于摸到一个可以撬开的。
挪动之后,里面有个小小的包袱,丘嬷嬷心下一惊,连忙打开,里面共有三个小小的玉瓶。一一检查之后,青色那瓶是摄麝香粉末,白色的是马钱子,黑色的是鹤顶红!
丘嬷嬷只觉得自己手里拿着的重若千斤!人不禁抖了抖,她可是很清楚萧帝的心思,毕竟奶了那么大,还一直到了萧帝登基之后才出宫。
虽然现在她看不透萧帝,可萧帝对安颖的态度还有特地把她召进宫的事也让丘嬷嬷看出几分端倪来。她不敢想象要是安颖出了事,那。。。。。。
匆匆把东西恢复原样,生怕打草惊蛇的丘嬷嬷端着做好的甜品出了小厨房。出了小厨房之后,丘嬷嬷没让明月和她回去,悄悄使了个眼色,明月也是个聪慧的,跟着丘嬷嬷一段路之后就悄悄返回了。
丘嬷嬷把东西端给安颖之后,看见明心跟在安颖身边也很放心,明心虽然咋呼,可是对安颖的却是十分衷心。
过不了一会儿就是请平安脉的时候,丘嬷嬷也不需去召太医。
安颖看着丘嬷嬷进门之后就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实在不像她之前的样子,原本低沉的心情也稍稍放开,“丘嬷嬷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丘嬷嬷说,“娘娘,奴婢是想着这太医怎么还不来啊?娘娘身子要紧啊。”话一出,安颖人又低落下来,连丘嬷嬷也这样说,难道宝宝真的有问题?
不会的不会的,别多心,安颖暗自安慰自己。
不多时,一直负责给安颖请脉的王太医来了,他是太医院里最专精妇科的了。
请安之后,王太医就给安颖把起了脉,平时一会儿子就完事,可现在王太医把了有一炷香之久,左手把完把右手,眉头也皱得死紧,弄得安颖的心都提起来了。
丘嬷嬷心里有谱,真的是中招了,脸色也不禁难看起来。
王太医长长的舒了口气,暗道幸好幸好,“娘娘最近的饭菜是由谁负责的?”在场所有人脸色突变,尤其是安颖。
明心也不是个傻子,看太医这样问心里也急了,“一个月前皇上给主子开了小厨房,娘娘这个月的膳食都是从那里来的。”
王太医捻捻胡子,“娘娘,您应该是吃了一些不利于子嗣的东西,例如麝香,不过分量极少极少,像是慢性毒药一般,不过因为分量极少,很难查出来,也还没到伤及身子的地步,臣开几幅药,只要娘娘连喝上七天,便会无恙。”
太医的话犹如一针强心剂,安颖看着太医,“王太医确定是麝香之类的东西?”王太医点点头,“看娘娘的脉象,的确是有相同药性的。”
太医开完药方之后,明心跟着一起去太医院了。
丘嬷嬷默默地跪在了安颖面前,“娘娘,奴婢该死。”安颖有些疲惫的挥挥手,“罢了,要不是有丘嬷嬷在,本宫怕也是熬不到这天了。”
她当然清楚丘嬷嬷对她的重要性,就着这永和宫之前的样子,她早就死了千八百遍了。
“娘娘,奴婢刚才那般反常,也是因为在小厨房里发现了麝香等毒物。”随着丘嬷嬷的话,安颖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冷下来,手也紧紧地攥成拳头。
“明月呢?”安颖又问,刚才两人是一起出去的。
“她,”丘嬷嬷还没说完,明月就已经进来了,不过脸色很难看。跪下行礼,“主子,奴婢刚才看到小厨房里的小明子和谷雨在暗处接了头,而小明子从小厨房里拿了件物什给了谷雨,看样子好像是黑色的瓶子。”
丘嬷嬷心急之下脱口而出,“那是鹤顶红啊娘娘!”
这永和宫里,真正得安颖信任的人只有明月明心,其次是就是郑总管和谷雨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她真的是太逊了吧,连身边人都看不清楚。
安颖只听见自己冷静的声音,“这几天谷雨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明月摇摇头,“除了这一次之外,奴婢并没有看到她有什么特殊的举动。”要不是这一次娘娘突发奇想想要吃点心,丘嬷嬷才特地早上就去了小厨房,她们还不会发现。
“罢了,丘嬷嬷,把他们两个送去刑慎司吧。”安颖不想再多追究什么,当然,不是她不恨,而是现在她腾不出手来。
“娘娘,这会打草惊蛇的?”丘嬷嬷想反对。
“嬷嬷,这宫中的局势你应该比本宫更加清楚吧,能悄无声息做出这样的事情,还会有谁?有哪一个是本宫现在动得了的?”安颖的声音里满是自嘲。
能在丘嬷嬷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能把谷雨的背景做得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能悄无声息地在小厨房里埋下人手,只有三个人可以做到。
皇后,德妃,安华。
皇后表面上是个大方的,可暗地里是什么样大家也都清楚,不过做做个表面功夫而已。以她的能耐,这样的事是轻而易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