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遍体鳞伤,一次次晕厥过去。
绑匪给我录下视频,他们要一千万赎金,那个年代这是一笔巨额资金,我想去死,但被捆得牢牢得。
他们给我喂饭我拒绝,会招来毒打和侵犯,我只好老老实实吃饭。
大约三天后,我又被逼穿上一套男人的衣服,被困住手脚蒙上眼睛装进后备箱,不知道开了多久,我被正在一个地方。
过了好久,我透过黑色蒙眼睛的布条感觉天色亮了,我用膝盖拼命退去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又用膝盖蹭去嘴巴上的胶带。
发现是一处公路边的草丛,我的双手反绑着,脚困在一起,我勉强站起来,开始往公路上跳跃过去,终于,有路过的车辆停下来,我急忙呼救,就晕倒了。
等我苏醒过来已经在救护车上了,后面跟着警车,我被送进医院,伊森冲进来,看着面目全非的我,落泪了。
他开始抚摸我的额头,我转过头不想看他。
我在医院接受治疗和警察一次次问话,我实在不想回忆,拒绝警察的问话,我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
治疗了一周,身体的疼痛开始慢慢好转,来了心理创伤治疗师,开始疏导我的应激反应,给我每晚吃些安眠药。
后面,有穿便衣的女警前来问话,和善而端庄的气质,声音温柔得体,她说她见过很多女性受害者,只有勇敢的发声才能帮助警方抓住凶手。
我开始慢慢陈述噩梦般的经历。录音机在病床边转动着……
我拒绝见到伊森,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面对他。
二周后,我出院了,伊森接我回家,我把自己锁在客房不肯见人。
我能听见伊森在门口焦急踱步的声音,我现在的耳朵异常敏感。吃饭时间,我不开门,伊森只好放在门口。
我感觉没有人才打开房门取进食物。
这样过了一天又一天,我开始给父母打电话,说我遇到了车祸婚礼取消,父母急得不得了,要去查签证进度过来照顾我,我谎称好多了就是腿上有石膏,婚礼暂时举办不了了,希望他们谅解并告诉其他准备来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
我哽咽着放下电话,又给导师和学校教务处发邮件请求休学一学期,导师很快回复邮件说他大致了解我的特殊情况,他安慰我好好修养,争取早日回校。
有天白天,我听见伊森下楼出门,估计是去工作,我收拾了一些衣物和书包,拿上我自己的证件和银行卡,给伊森留了字条,告诉他婚礼取消,放下他送的大钻戒压在字条上。
悄悄下楼,打开大门走到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去长途汽车站,买了一张去匹兹堡的灰狗大巴票。
我现在无处安放自己突如其来的变故,我只有逃之夭夭,找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疗伤,心理上的伤痛。
我找到匹兹堡远郊一间带厨房的旅馆住下了。
旅馆靠近一座巨大的公共墓地,又是远郊,所以便宜吧?我在附近超市买了水果麦片面包一堆食物,拎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