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马车走了多远碧凡才终于醒来,当她睁开眼睛的刹那却是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眼前的人竟然是周厉海。
她微微蹙眉,四下环顾,明明听见香寒的声音,为何现在却没有她的身影。
周厉海瞧见她醒来,二话不说,照着她的脖颈又是重重一击,碧凡来不及做任何的闪避动作,只得再一次的陷入昏迷。
周厉海看着她紧闭的双眼,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喂进她的嘴里,然后对着外面驾车的人低语:“快点。”
马车终于停在一个驿站门口,那有一个头戴斗笠的身着劲装的女子,带马车稍微停顿之际,就被车帘里面伸出来的双手径直拉了进来。
“你倒是挺准时的。”女子摘掉斗笠,不是康定侯的女儿王瑄又是谁。
“你都发了话,费了那么大的劲,要我把她带出来,我又怎么能不准时?况且这一次我也是存了私心的。”周厉海微微一笑,却是温柔的看着那个径自安眠,睡颜恬淡的女子。
“你答应过我不伤害她的。”王瑄过去搂着碧凡,在她的鼻翼出探析,幸好还有呼吸。
“你放心,她只是昏睡过去,如果她知道那个丫头为了她宁愿去死,你说她还能这样跑出来吗?我不过是想让她多睡一会儿罢了,等她睡醒了,咱们也就到了北韩了。”周厉海摸摸下巴,兀自说道。
王瑄将碧凡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肩膀,好让她有一个舒服的姿势,她拉着碧凡的手,也是叹息一声,却不在说话,干脆闭上眼睛不再去理会周厉海。
周厉海则干脆跳出了马车,坐上一边正在飞驰的汗血宝马,守护在她们的身边。
他的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开心,他曾说过,碧凡是属于他的。
如今,她就这样在自己的身边,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自己的太子妃。
他们北韩才不会像天启这样,注重名节,嫁过人又有何妨,只要是他周厉海喜欢,就没有得不到的。
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只有他要的,和他不要的两种。
他要的,就得到,不要的,就毁灭。
很明显,碧凡是第一种,所以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得到,本来打算等这一仗打完在来找她,却没有想到天启的这个老皇帝,竟然是设了圈套给薛成安,只怕薛成安还没有和大部队会合,就再也没有办法前进一步了。
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个对手。
不过,老皇帝倒是给了他一个机会,也多亏了王瑄的帮助。
否则一切不会这样顺利。
他的嘴角划过一个愉快的微笑。到时候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他甚至可以幻想,当碧凡穿上北韩的嫁衣,成为他周厉海的新娘的那一霎那,心里的快乐竟然高兴的就要溢出。
车夫也看见自家太子这少见的快乐表情,也跟着哼起了歌曲。
这是他们北韩女子出嫁的时候唱的歌:“鸿雁展翅向南方,芳草低头躲秋凉。
云雾缭绕在草原上;今日出嫁到他乡。
美丽的姑娘心莫慌,郎君带你走四方。
东南草场花最香,快随我去归家乡。
“太子,这一次可真是大费周章。”他无不感叹的说了一句。
周厉海嘴角噙着笑,他是向来不掩饰自己的心情,喜则笑,怒责吼。这和薛成安的性格完全相反:“为了她,都值得。”
车夫只得无奈的摇摇头,还从来没有看过太子对哪个女人这样伤过心,原本都是快要出了天启的境地,王瑄却是派人千里送信,说了碧凡被陛下软禁的消息。
他便马不停蹄的向回赶,他知道这一次是他的机会,他可以有几百几千个将她掳走的方法,可是他最后却选择了最为安全的一个。
她的那个伶牙俐齿的丫鬟,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少了一条手臂,满脸血色,看见周厉海二话不说就扑了上来,说一定要救救自家小姐。
而那个丫鬟的神色是说不出的落寞,心如死灰?这是他第一时刻感受到的,难道是碧凡发生了什么大事,他顾不得休息,就带着人天天挖一条隐秘的通道。
只为平安,顺利的将碧凡带出来。
因为他的身份,他还要顾及到跟他一起赶来的心腹,香寒也明确表示,她要留在地洞里,只为了平安换出小姐,并且请求周厉海不要告诉小姐她身在何处。
就当香寒已经不在了。
周厉海没有反对,他心里也清楚,留个人在里面的确不会打草惊蛇,是最好的办法。
况且他向来没有那么好心,他只要碧凡没事就好,其他的人,不在他的关照范围之内。
王瑄搂着碧凡,给她身上加了一件大氅,越往北韩走,天气越冷,她有些迷茫,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跟着周厉海一起出来。
父亲,母亲如果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失踪,会不会着急,会不会怨恨她这个任性自私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