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期元睨了眼张岑,回想起之前的事,翻了个白眼转身要走。
真的是黑历史。
“诶,等等啊,这就走了?”
张岑忙给旁边的仆从使了个眼色,那仆从是杨家的仆从,为难碎步地撤了下去,没一会儿领上来一个遮着面纱的女子。
过来前,还不停的给杨忠使眼色。
让他快点带家主走。
可已经迟了。
杨忠眼睛一眯,见到那女子的一刻瞳孔骤然一缩。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张岑这么有信心能让家主救他了。
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家主日思夜想的人,那个早就死了的阿花姑娘。
阿、阿花……?
杨期元漆黑的瞳仁在烛光下泛起锐利的光,她背对着张岑,没去看那女子。
“把人带回去,杨家不是谁都能进的。风尘场所之人,还请别脏了杨家的地。还有你张岑,我希望你们珍惜这漕运总督的身份,他人挤破脑袋的位置,别随便糟践。若是有一天丢了这身份,你连杨家的门都进不了。”
杨期元把话挑明了,可这张岑不知好歹,多次暗示警告下仍旧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将青楼女子带进杨府。
杨家家规森严,杨家老爷子生前对杨期元的教诲如今还徘徊在耳边。
杨期元厌恶风尘,厌恶不知廉耻的女子和男子,厌恶惺惺作态的人。
生意场上惺惺作态的人很多,杨家老爷子说过,要做生意、做大做强,必须要学会忍耐、学会克制。
杨期元学会了,不过在她的心里边,对这一些人愈加厌恶。
从小到大,杨期元见过许许多多的人,唯有一人脱尘无染,不带着一丝杂念的闯进了她杨期元的世界。
阿花,是个卖花女,五岁那年和家人来到江城,也是五岁那年,撞见了难得外出去参加庙会的杨期元。
女孩捧着花,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是一尘不染的花坠入了一潭死水里,漾起的涟漪向外漫开,吹散了杨期元耳边一切的闲言碎语和杂乱无章的谄媚。
“嗯嗯,杨老爷说的对,不过这女子可非青楼中人,而是……”张岑笑了一声,“您要不然转过身看看?若是不满意我张岑将人头双手给您奉上。”
“……”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让张岑冒着触犯皇威的风险也要来到杨府,是什么样的女子让张岑口出狂言。
而当杨期元转过身的那一刻,正厅内唯剩张岑轻笑喝茶的声音。
意料之中。
张岑想。
有了这个女子,无论他今后做什么,提什么要求,杨期元都会答应,都会顺从。
到那时,杨期元会成为他的玩物,他一人的玩物。张岑要杨期元匍匐在自己的大腿上,任他玩弄这个病美人。
手中的扇子滑落,眼前的人即便用面纱遮掩着容貌,也没有办法把她身上的轻盈脱俗给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