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祸害不是要遗千年么?”一长串悲凉的哭声惊得旁边的人目瞪口呆。
就连被烦的蒙头的人都一把掀开了被子,眯着眼睛看着一心一意来吊唁他“情义比千金”的义士。
“不对,”席英哭的一抽一抽的抹着眼睛,“你算哪门子祸害,就算是也是个半吊子,”
“下辈子,投生个好人家吧,”可是转念一想,他这辈子也不差。
“也不是,你这辈子就是大福大贵的命,除了没什么文化没什么内涵好像该缺的也不缺。”
“呜呜呜那你下辈子不要蹉跎光阴要努力读书,别再当文盲了,字都认不全,大学都考不上,你都不知道别人在背后怎么笑话……”
噗嗤一声,有人笑出了声。
席英擦了擦眼睛,努力睁大哭的有些酸涩的瞳孔,才看清是那天在荆郁家门口遇到的男人,当时还觉得这人气质不凡,是个年轻有为且内敛的青年,可是现在居然能在死者面前笑出声,有点败人品。
嘶哑的嗓音含着一丝怒火,席英十分生气质问道:“死者为大,你这样在死者床头前笑是不是有点太失礼了!”
质问完还不忘哭荆郁,“荆郁啊,你这狗脾气,下辈子收一收吧,这辈子生前一定得罪了不少人,这还没凉透呢,就有人迫不及待来看笑话了,这不亚于坟头蹦迪吧?”
席英愤恨地瞪了一眼嗤笑的人。“你要是在天有灵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吧……”
她突然又想到什么哭的更伤心了,“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就别来找我了……”
“谁跟你说我死了!”床上的人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舍命救她,她居然调头咒自己死?
嗯?谁在说话?席英迟钝的转了转脑袋,待看到床上一脸怒容的荆郁支起了身子,她先是愣了愣,然后一串悠长的能掀了整层房盖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医院。
席英距离病床只有两步之遥,她侧身二站正满心怒斥别人,压根没注意床上的动静,猛地传来说话声就好比诈尸,吓得她直了身子,然后撅了过去。
荆郁看她倒地也顾不上身上的伤,迅速爬起来要去扶她。
“你老实给我躺着!”刚才笑出声的人此时变了脸色,厉声喝止他。
眼色递给秘书助理,秘书助理早就探出手想扶人事不知的席英,却被人抢了先,甚至还不悦的隔开了她伸过来的手,“我的事就不劳别人费心了。”
这个别人真是大有深意。
宋云骁有看了一眼将人箍在怀里费力向床边挪动的少年,好像看懂了什么,他突然摇头笑道:“好,我不管,你的事爷爷那里还不知道,你先想着怎么应付你爷爷吧,估计不会善了。”
说完垂下眼睑扫了一眼手表,“你这没事我就先走了,”说着又瞄了眼被他安顿好的人,冷声道:“你知道的,你若是出了什么事,不管是宋家还是荆家都没有你那份善心,想要保护别人就要先顾好自己。”
这次还好没出什么大事,如果荆郁出了什么事,这小姑娘他也算是白保。
不过他从没想过荆郁会做到这种地步,他这个表弟他太清楚了,以前还能听他几句,经过那事之后变成如今阴冷偏执的模样,从没见他对什么人什么事上过心,猛然闹这么一出,还是太年轻了,冲动又易上头,不消五年,或者说到了他这个年纪回头再看今天的事都会被自己蠢哭吧。
宋云骁的话没有让荆郁有多少感触,他反而觉得可笑,荆家宋家究竟看中的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在这时候拿出来装相。
“呵。”荆郁面色微沉,没空理他,这是自己救回来的,以后就是他的了,就算扔也得等到觉得没意思那天。
他先让女助理去叫医生,然后替她盖好被子,看着她安睡的模样,他有些不甘心,隔一会叫一声她的名字。
“我还没怎么样,你倒是先倒了?你装的吧?给我起来!”说完还不算,还用手轻轻拍她的脸。
“喂!”手碰到她的脸颊时才发觉烧的火热。
“靠,真有你的!”
席英迷迷糊糊听到耳边嗡嗡嗡声吵的她脑子疼,一巴掌拍了下去,满室寂静,紧接着就是那人破口大骂,给她吓得一哆嗦,愣是给她吼醒了,可是她聪明的脑瓜怎么允许她这时候睁开眼睛呢。
今天就是绞刑架放在眼前她也不能睁这个眼!
“荆少,您,先躺下,您这伤不能久站久坐。”
一听就是医生在说话,虽然身上确实很难受,席英也不敢在这时候醒来只能继续紧闭双眼。
“先给我看看她,好像发烧了,脸滚烫。”荆郁不耐烦地打断医生的嘱托,眉头深皱,一眼不错的看着床上装睡的人。
医生不敢推脱,连忙说:“好的好的。”还特意叫来呼吸和的主任一起看诊。
诊断完毕只是发烧,肺部有些感染,开了点药让护士挂了点滴,一众医护人员才离开。
荆郁站在床边,看着瓷白的脸上那两扇抖动不安的睫毛,就知道她醒了,这才放下心来,哼笑一声转身上了床,他现在是没什么心思追究她的罪名了,这回他是真的伤了。
第34章
屋里的人都散了,席英也隐约听到隔壁床上偶尔的轻哼声。
荆郁没死,迟来的激动和庆幸让她的理智渐渐回归,可是没高兴多久就想到自己刚才的窘相,哎,真是丢人啊,没问清就以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