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只剩下抽烟的声音。
林毓在心里数着数,等到对方大概把一根烟抽完。
听到他说:“我这有药,给你送过去,现在。”
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她却只注意到了前半句话,嗤笑道:“医生打算怎么治逼啊?”
“给你舔。”
林毓盯着那块水渍,半天说不出话,眉头皱得死紧。
神经病。
暴雨之前格外闷热,没一会就出了满身的汗。林毓又去洗澡。
蒸起缓慢地爬上玻璃门,又渐渐消散。
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弯下腰、直起身,脖颈难耐地后仰,拉出一弯弓弦的弧度。
喘息声涨满了浴室,又化作阵阵的吟哦声。
眼前一阵白光闪过,身体一下化成了水。
她如溺水者一般扬起头,拼命地汲取空气,柔软的腰肢拉成一弯新月。
沉沦、欲望……最后落于沉寂。
她赤裸着身体、湿着头发走出来,在沙发上盘腿而坐。
水珠顺着后颈淌到锁骨处,积成莹润的一滩。
夏风从窗缝往里钻,吹得人打了个寒颤。
客厅没开灯,仅仅借着月光照明。
窗户铁栏杆的影子像棍棒打下来,将墙壁间隔开,像一个巨大的牢笼。
正前方的墙壁上挂满了东西,照片、便签、定标线……
那些纸张与照片微微发黄,用钢笔在上面凿下深浅不一的红与黑,盛满各种词汇。
思绪渐渐放空,在纵横交错的红线上寻找方向。
发生过的情景反复在脑海中播放,思绪行走穿越了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的回忆。
之后,终于抵达了终点。
正中间那张照片属于一个男人,他旁边本应站着其他人,却被裁剪成了不规则的齿形。
照片上的人上了年纪,一对浅灰色的眼睛,高高的鹰钩鼻子,还留着细柔的黑唇髭。
他的嘴唇含着笑意,神情显得安详、端庄、和善——这种伪装出来的善意很难被识破。
林毓张了张嘴,无声地念出一个单词。
楼梯灯忽明忽暗,水泥地面散发着潮气。
脚步声沿着楼道往上爬,步步逼近,最终停在了门前。
前门传来掏钥匙的声音,转了两圈,卡住了。
林毓头皮发麻,暗骂林行骥死东西,又骂自己当时不应该随便把钥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