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乍到,他不想给人留下一个太过凶残的形象,毕竟他是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弱小无助可怜还能吃的皇妃,还要在这个城堡里住很久,太凶残不利于城堡内部的大团结。他不会出手,不代表他不能出手。他是娇弱的皇妃,城堡里有这么多的佣人,哪一个拎出来不能当他的“打手”?
“克里亚,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如果连你都不听我的话,我真不知道我还能相信谁。”贺沉星眼中泛起了泪光,白皙的小脸惨白惨白的,瘦弱的身体在摇摇欲坠。他是如此柔弱,又是如此地坚强。看向克里亚的眼神满是鼓励,满心满眼都是克里亚一个人,全心全意的样子如同在看一个英雄,一个独属于他的英雄。
沐浴在这样的眼神下,克里亚浑身的热血都往头顶上涌。
格里斯急得要命,不知道怎么跟皇妃说,眼前这个侍女不仅是皇贵妃身边最受宠的,她身份也不一般,家族在星际盘根错节。不出意外,她也会嫁给某个皇子为妃。
“皇妃,你要冷静。千万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克里亚,你不要去。。。”
“克里亚!”贺沉星又喊了一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直直地看着克里亚。
克里亚的嘴角翘了下,眼睛也跟着亮了下。
很快,他的嘴角就放平了,眼睛也像之前一样,暗淡而无光。
格里斯伸出手,试图拦住克里亚。
然而,他扑了个空。
“是,我的皇妃。我是你最忠实的奴仆,哪怕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穷尽生命为你办到。”
克里亚一脸平静地走上前,闪电般地伸出手掐住侍女的脖子。
侍女都傻了,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叫声:“你竟敢这样对打我,我让皇家侍卫把你抓。。。”
背对着贺沉星的克里亚,脸上掠过一丝不耐烦。如果换个隐蔽的地方,这个聒噪女人的脖子已经让他拧下来了。
他抬手就是一巴掌,啪地一声打断了侍女的无能狂怒。
侍女眼睛睁得溜圆,一脸被雷劈到的表情,尖声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叫苏梅尔。姜宁!你这个该死的平民皇妃,我以苏梅尔家族起誓,你们贺家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克里亚看她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等贺沉星看过来时,克里亚的眼神再次变得乖巧,眨巴着眼睛说:“皇妃,还需要再打吗?”
才打了一巴掌,潜伏在他身体里的暴力因子就苏醒了,全部叫嚣着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敢对皇妃出言不逊,那必须抽烂这个臭女人的嘴,拔掉那一嘴尖利的牙齿才能解恨。
他的手在跃跃欲试,只等贺沉星一声令下。
“克里亚,放开她吧。”贺沉星到底心软了,声音都软了下来:“我只是想让她体会一下被人打的滋味,让她以后不要随便打人了。她知道疼,被打的人也知道疼。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呢?”
格里斯一面感叹皇妃的善良,一面又担心皇妃的处境。
他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苏梅尔。姜宁:“你打了佣人,皇妃也打了你,这很公平。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谁也不要对外人提起,好不好?”
他怕苏梅尔。姜宁找皇贵妃告状,皇妃还没有面见过皇贵妃,就会在皇贵妃心里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不好!”苏梅尔。姜宁肺都要气炸了,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她大声呼喊着外面的皇家侍卫,让他们把这个胆大包天,名叫克里亚的佣人抓起来!
“他袭击了我,他触犯了法律!”
她趾高气昂地说。
几个皇家侍卫眼神森寒。
领头的侍卫跟苏梅尔。姜宁一样高傲,他的下巴抬得高高地,轻蔑地用眼角的余光夹了克里亚一下:“你是自己束手就擒,还是等着我们出手?”
克里亚似是慌了,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小兽,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皇妃!”
“等一下!”贺沉星张开双手,像护崽的母鸡一样,把克里亚护到了身后。那双清澈的眸子染上了怒火,显得更加夺目和明亮,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侍卫队长:“别抓他,要抓就抓我!不关克里亚的事,是我让他动的手。”
“谁动的手,那就抓谁!谁让他当了你的狗腿了,活该有牢狱之灾!只要他进去了,没有三年五年的,就别想着出来了。”看到贺沉星脸上的慌张,苏梅尔。姜宁爽了。她很想哈哈大笑几声,狠狠地嘲笑贺沉星的无能。皇妃又怎样?在她面前还是得跪!她忍住了这个冲动,一双饱含着戾气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贺沉星:“你现在道歉还来得及,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不抓他了。”
“我是皇妃,而你只是一个侍女。”贺沉星傻乎乎地说。
意思是:让我跟你道歉,你是在做梦吧?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苏梅尔。姜宁的耐心用尽了,对侍卫队长嚷嚷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抓起来。怎么抓人,还用我教你吗?”
侍卫队长行了一礼:“是。”
皇家侍卫呈扇形朝着克里亚围过来。
克里亚的一只手握成了拳头,又慢慢地松开了,眼巴巴地看着贺沉星。
“停下!我让你们停下,你们没听到吗?我是皇妃啊。”贺沉星比他还要慌张,终于意识到皇妃的身份并不能给他任何庇护。咸湿的眼泪哗地流出了眼眶,打湿了那张白皙精致的脸。一边胡乱地抹着脸上的眼泪,一边带着哭腔说:“我才是四皇妃,你们为什么不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