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嘴角微扬,看向张扬,略带嘲讽道:“张太守,你的计策见效了。首阵关乎军心,由你这位提议者出战如何?”
听闻敖烈的询问,张扬顿时脸色一凛,缩了缩脖子,忙不迭地回应:“啊?某去迎战?啊,这,虎啸之威,世间无双,唯有君侯您能与之抗衡啊。”张扬的话语巧妙,一字一句间并未流露惧意,反而竭力推崇吕布与敖烈,以此为逃避之战找借口,同时不失时机地恭维了敖烈一番。
见张扬眼中隐藏的畏惧,敖烈淡然一笑,不再勉强他出战。之前的试探只是敖烈对张扬的试炼,他可不希望有人时刻盘算着对付大哥。然而这一试,敖烈也放了心,这张扬,不过是心机深沉些,胆识和气概远远不及,根本不配成为吕布的对手。
不再理睬张扬,敖烈朗声道:“何人敢与虎啸战神一较高下?”
“某愿会一会这猛虎!”一员猛将挺枪跃马,冲出联军阵列。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河内太守王匡麾下的名将方悦。
方悦借着战马的冲击力,手中长枪舞出一片枪花,直刺吕布咽喉。吕布面色如常,赤兔马未动,仅凭右手单手持方天画戟,迎向方悦的枪头。
“铛!”方悦的长枪被吕布一戟击落,枪尖深深插入马前泥土,枪尾仍在颤抖,发出嗡嗡的回响。
方悦未曾料到吕布单手一戟便轻易击落他的武器,不由大惊失色,连忙勒马欲避。但他忘了,对面是战神吕布!
戟起,人落!噗嗤——
方天画戟带着无尽寒意掠过方悦的颈项,月牙刃带起一道血线。是谁的血?是我的吗?为何如此刺目?一连串的问题在方悦脑海中闪现,然而他已无法解答,生命之力瞬间离他而去,冷却的身躯从马背上坠落。
目睹吕布一戟挑杀河内名将方悦,各路诸侯皆面露震惊。吕布被誉为战神,如虓虎,但其勇猛程度究竟如何,无人亲眼所见,难免有人存有幻想,认为吕布不过被夸大其词。今日一战,吕布的威能超越传闻,非人力所能抵挡。
各路诸侯纷纷将目光投向张扬,脸上满是愤怒。挑战吕布,约定单挑,此计出自张扬,如今吕布应约而来,却无人能制,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别人不了解也就罢了,张扬身为并州上党太守,难道不清楚吕布的厉害?还提议单挑,岂非自取其辱?
面对众人目光,张扬心中慌乱,转头对部下将领道:“谁能取吕布首级,赏金百两!”张扬部下的武将虽知吕布英勇,大多低头不敢看张扬,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部将穆顺站了出来,粗声道:“某愿战他!”
穆顺骑着黑马冲出阵列,直扑吕布。他也深知吕布武艺超群,故马未至,穆顺已开始蓄力,双手紧握大刀,高高举起,只待靠近吕布,便挥刀斩下。
穆顺胯下的黑马虽非千里马,但日行六七百里不在话下,因此穆顺极为珍视。长久以来,这匹黑马养成了一些傲慢的性格,无视他人肆意狂奔。然而,它不知赤兔马同样高傲,如此嚣张早已激怒赤兔。黑马靠近吕布之际,赤兔猛然仰天长嘶,伸出前蹄猛力踹去。
马通人性,嘶鸣间可判断同类实力。疾驰中的黑马听到赤兔的长嘶,如臣民见君主,几乎要匍匐在地。赤兔的前蹄落在黑马脸上,黑马不敢反抗,痛苦的嘶鸣声响起,马面鲜血淋漓,疼痛让它蜷缩成一团,连带穆顺在马背上摇摇晃晃,险些误砍自己。
赤兔的前蹄刚落地,吕布的方天画戟已如闪电般斩向穆顺头顶。穆顺来不及稳住身形,更别提防御,眼睁睁看着方天画戟从头顶落下,将他一分为二,血珠喷涌,形成一片血雾。
清风拂过,血雾渐渐消散。吕布仍端坐赤兔马背上,姿势未变,仿佛刚才并未出手。然而,赤兔马前一步,穆顺的残躯赫然在目,证明了静止的吕布,有多么可怕。
吕布轻而易举地连续斩杀两名将领,且始终未动,一击致命。可见,吕布并未使出全力。各路诸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这头虓虎。。。
时有北海太守孔融麾下猛将武安国,挺身而出,扫视群雄,高声道:“列位,吾虽身份卑微,然常闻孔北海言,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今国难当前,我等身为大汉将领,岂可贪生怕死?”
言罢,武安国不顾他人反应,跃马而出,挥舞手中流星锤直扑吕布。战场之上,刀枪剑戟最为常见,而使用非主流兵器者,非哗众取宠即为绝世高手。偏门兵器,无论手法还是招式,皆异于常规,驾驭之难,远超寻常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