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看看日头已经偏西,眼看着天快黑了,正是踩点的好时机。虽然还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不如,先过去看看再见机行事。
他开着车找到了钱铎居住的地方。
这里依山傍水,绿树成荫,环境优美。钱铎就是看中了这份的恬静,在这喧哗的大城市里,闹中取静,有些像老家的大山里。在这里,他那份忐忑的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可是,这里虽然风景不错,却离市区较远,生活设施和交通设施不完善,买个菜,看个病,孩子上学。都有很多的不方便。好在里面住的几乎都是富人,进出有私家汽车。附近的农家看到了商机,常有一些摩的和小面包车在那里拉活,载着一些保姆和老人进出。
果然,那里安全措施不错,除了保安,还安装了监控录像。我这个样子肯定是进不去。黑皮打量着自己寒酸的服饰想。
他围着小区转了一圈后,还是没有办法进去,只好作罢,打道回府。
看来只有等钱铎出来时再动手。我就不相信他永远不出来。黑皮没辙了,只好死守。他见这里地处偏僻,不会有警察光顾,又见门口停着拉活的车辆,便大着胆子混在他们其中,守株待兔。
一连几天,他都去那里守候,想等钱铎出来。他自认为认识钱铎的车,也见过他老婆,儿子,一定错不了。
可是,就算他望穿双眼,即看不见钱铎,连钱丽丽和钱进的踪影也不见了。
不是说生病吗?怎么不见他去看医生?也不见他们去买菜,那么一家子人连饭都不吃了?难道他们就不在家?生病的说法都是在撒谎?掩人耳目?我不能总是这么等,不如先去仁爱医院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黑皮终于按捺不住了。
入春后,阴雨连绵,整整一个月了,几乎见不到太阳。
黑皮冒雨去了一趟仁爱医院,打听到钱进根本就不在本市,出去学习一个多月了。他的心凉了半截。
怎么办?为了躲雨,他蹲在医院门口的电话亭里发呆。
这时,一个打扮得妖里妖气的,矮胖中年女人走过来,看了看他,撇着涂着大红唇膏的嘴说:“喂,乡巴佬,蹲在这里做什么?当这里是你家的卫生间。”
黑皮正想得入神,没有注意。
那女人踢了他一脚骂道:“说你呢,乡巴佬,聋啦?你到底打不打电话?”
黑皮被踢疼了,这才抬头发现身边站着的女人。
他最恨别人鄙视他,正想发作,只见那女人随手从包里拿出一张记着电话号码的纸说:“还不快滚开,我有急事,耽误了你负责。”
她的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提醒了黑皮。
他想,对啊,我不是也有钱铎的电话号码吗?打一通电话就知道他在不在家了。
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抢过话筒,将那女人挤了出去后粗鲁地说:“老妖精,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打电话?这里又不是你家的,我看该滚的人是你。”
那女人见黑皮站起来人高马大,自己不是对手,只好骂骂咧咧地悻悻离开。
黑皮找出电话号码,拨通,很快,对面就传来了钱铎熟悉的声音。
他说:“喂,请问你是哪位?”
黑皮阴险地笑着说:“老哥,你不会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吧。”
钱铎一惊,心想,这不是黑皮吗?该来的终于来了。
他故作亲热地说:“原来是黑皮啊,你去了哪里?让我找得好苦。”
黑皮说:“找我做什么?没想到吧,我还活着。信收到了?钱准备好了吗?”
钱铎说:“我正在筹集,再给我几天。你现在住在哪里?等钱一凑齐,我立马给你送去。”
黑皮说:“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我是不会像许贤父女俩那么傻,被你杀害的。”
钱铎又是一惊,心想,他怎么会知道芙蓉是我杀死的?难道那晚听见的声音是他?
他奸笑着说:“怎么会,芙蓉的死与我无关。”
黑皮威胁他说:“少装傻,那晚我都看见了。你如果不给钱,我就去公安局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