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里也有一个玉字。
怀玉柔弱的向我行礼:“怀玉小字又莲。”
年又莲。又怜。
她真是让人我见犹怜的女人。
脑子里却想到另一个的女人的微笑。“叫我阿离,是阿离嫁给了你。”
冬天的时候踏着厚厚的雪去看她。
她比以往消瘦了一些。正做着账,算着份例。面容带着少有的严肃。
“天冷,你要多穿些。”我说。
她点点头。
胡乱的喝茶,吃点心。想找些话来说。
年氏已经怀孕了。坐在那里的时候,渐渐就觉得自己没趣。
拥有一个女人的身体,让她为我生出后代,应该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可是,面对阿离的时候,年氏的进门和迅速怀孕就成了我对她愧疚的理由。
如果,我可以把阿离也当作和她们一样的人,是不是感觉会舒服一些。
“恨不恨我宠年氏?”我抚摩着她的头发问。只是想听她的真心话。恨也好,怨也好,我都甘之如饴。
她僵硬的靠在我的怀中,过了很久,才低声说:“你到底想听什么呢?”
我的心就慢慢冷了下去。好象来时路上的雪——她偏要掩盖住我最想知道的那一部分。痛也好,伤也罢,她都不让我看见。似乎她很清楚该怎样折磨我。
想大声说什么,手上却松开了她。
听不到彼此心里的声音,靠得再近又能怎样。
走出她的门,低低的背起一首诗。
杳杳寒山道,落落冷涧滨。
啾啾常有鸟,寂寂更无人。
淅淅风吹面,纷纷雪积身。
朝朝不见日,岁岁不知春。(注释1)
忽然就想起这首她夏天里背给我听的诗。
“因为够冷啊,夏天听这样的诗会觉得凉飕飕的。”她那时候笑着说。
或许我应该告诉她,冬天才是最适合背这首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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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我一直希望阿离给我生一个孩子。
可是她一直没有怀孕。
有一次,我听到一个丫头嚼舌。
“善格格用尽了法子都生不出来,霸着三阿哥又有什么用,又不是自己亲生的。如今一生了病,还不是要搬出去。”
那时她正住在外面养病。
我把那个丫头打死了。
中秋的时候,她还没有回来。于是我便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