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此时紧张的气氛。天石镇派出所所长办公室里,坐在沙发上的白凯站起身来接起电话:“喂,局长,都夜里十一点了,您还没休息呢?”
电话那头传来海东市警察局局长谭松沉稳的声音:“白凯,你都去了几天了,现在啥情况?咋还没见你汇报情况?”白凯握着电话,站直身子,严肃地说:“局长,这两天忙晕头了,我还以为纪委的同志已经向上面汇报了呢。”
电话那头的谭松有点恼怒:“白凯同志,你啥时候调到纪委了?我做局长的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谭松冷哼一声,吓得白凯哆嗦了一下:“不是……局长,我……您听我解释!”谭松打断了他:“不用解释了,直接汇报情况吧。还有,你要时刻记住你是警察局的同志!警察局的规章程序看来你还需要熟悉熟悉。”
白凯对着电话求饶道:“局长,我错了,我有罪!”电话那头的谭松感觉敲打得差不多了,笑骂道:“你小子知道就行,赶紧汇报工作吧!”白凯捂着电话对雷子和小武说:“你们先问询着,我出去给局长汇报一下情况。”白凯出了办公室拉上门。
雷子和小武看着眼前坐在椅子上双眼布满血丝、头发乱糟糟、精神萎靡不振的派出所副所长常青,再次严肃地问道:“小常同志,严宽到底去哪儿了?”小常抬起头咬了咬牙:“我说两位刑警同志,这几天我说了多少遍了,我不知道,严宽又不是我儿子,我怎么能知道他去哪儿了……”
派出所大院里,白凯找了个开阔僻静的地方,才对着电话说:“局长,对不起,刚才耽搁了您几分钟时间,主要是现在的形势比较严峻,我必须得谨慎一点,担心隔墙有耳。”电话里传来谭松沉稳的声音:“此时谨慎是一个合格刑警的首要职责,你做得很好,不必道歉,汇报情况吧!”
白凯说:“是的,局长。我们重案组来的这几天通过调查发现,天石镇的问题很大。最大的犯罪团伙是以麻明玉、麻天鹏、李广、阿丽为首的麻李村舞厅,这是一个长期以拐卖妇女、放高利贷、威逼、强迫妇女卖淫等肮脏手段牟取暴利的犯罪集团。
我们通过向相邻几个镇借调警力对麻李村舞厅突击检查下发现,舞厅驻扎着大批量社会闲散人员,他们以各种手段控制着里面的服务员和公主。现在所有社会闲散人员已经被我们警方逮捕,共解救受胁迫的女孩86人,在舞厅地下室救出被致残囚禁的女孩12人。
还有在麻明玉家中地下室搜查出大量现金2150万元,违禁枪支弹药若干,还有与严宽等其他担任要职人员一些利益往来的账本。”白凯停顿了一下,缓了口气,继续说:“在严宽家中也搜查出大量现金,共985万元,还有严宽在职期间贿赂上级王朋辉等其他官员的账本,上面时间数目确凿,有的是名烟名酒名画!
在新上任的副所长常青家里搜查现金58万元,具体来源正在做进一步调查,天石镇镇政府三名镇政府工作人员和此事件牵连比较大,已被纪委拿下。”
电话里传来谭松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片刻,谭松缓缓地说:“凯子,干得不错嘛!你小子是想直接干一票大的再向我邀功吗?”白凯尴尬一笑:“不是,局长。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是,整个犯罪集团所有头目包括保护伞严宽一夜之间全消失了,查不到任何踪迹。应该最知情的小常已经被我们问询了两天了,他的状态以我的经验判断应该没有说谎。小常最后一次见严宽和麻明玉是在五天前的晚上十一点多,就是我们收到匿名举报信的前一个晚上。
我仔细想了想,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提前收到信,潜逃了;二一种是幕后还有黑手操控这一系列事件的发展,肯定和他们是对头。我早上已经让王佩前往省城去查所有航班、火车站记录,如果提前收到信肯定不会选择在咱海东市坐飞机火车。”
谭松沉默了一会说:“凯子,你的推理想法很好,两种可能都不要放过,仔细查证,不要怕浪费时间。有什么事情和发现问题和纪委的同志商量着来,我在海东等待你们重案组成功归来!亲自为你们庆祝!”白凯感激地说:“谢谢局长的支持与厚爱!”挂断电话,白凯点燃一支烟,仰望星空,沉思着……
我靠,这就是魔都啊,灯红酒绿,高楼大厦,真不愧是大城市。陆巡车上,彪子打开车窗,惊讶地大喊,感觉自己四只眼睛都不够用了。刘四狗趴在另一边窗户上,喃喃自语:“不知道魔都的妹子靓不靓,皮肤白不白。好想见识一下。”
陈嘉南拍了拍刘四狗的肩膀:“你小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来了这么久,累得跟狗似的,还想着女人,我真是服了你了!”刘四狗嘿嘿一笑,回头对陈嘉南说:“南哥,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看兄弟我这玉树临风的样子,到哪儿都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主。如果没有美女相伴,那得多煞风景!”
开车的二宝撇了撇嘴,不满地打击到:“四狗,又开始吹牛了。就你这欠揍的模样,如果不是兜里那俩钱,你在乡下都娶不上媳妇。”刘四狗乐呵呵地笑了笑,讽刺道:“虽然我颜值不算高,可谁让我有气质呢!总比某些人强,活了二十多年,连女孩的手都没牵过。天天晚上抱着女明星的照片做梦娶媳妇。”二宝气得直瞪眼。
坐在副驾驶上的郑三平看了一眼手表,回头问陈嘉南:“南哥,现在才早上五点多,天还没亮,现在过去应该不合适吧!”陈嘉南点了点头:“这个时间点的确不合适,再说兄弟们一路奔波,也都累了。先找个宾馆,大家洗个热水澡,吃个饭休息一下。远道而来,总不能给羊爷丢脸吧,最起码去见人家得气色好点儿。”
二十分钟后,陈嘉南等人找了个宾馆,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几人正坐在床边休息,刘四狗看了陈嘉南一眼,不好意思地说道:“南哥,我就不去吃饭了,有点私事要处理,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
陈嘉南瞪了刘四狗一眼,沉声道:“人生地不熟的,你小子别乱搞,免得给兄弟们找麻烦!”“放心吧,南哥,刚才上来我已经跟老板打听好了!”陈嘉南摆了摆手,刘四狗当着众人面,做了个激动的手势,哼着小调跑了出去。陈嘉南叹了口气说:“这货迟早要死在女人手里!”随后陈嘉南抬起头说道:“兄弟们,休息得差不多了吧!走,去吃饭……”
早上九点多,陈嘉南等人打扮得焕然一新,手里提着礼品,走进槐树巷里的一个弄堂。陈嘉南看了看手中的地址,敲了敲一扇有点年头的绿色小门,半天没动静,陈嘉南等人心里略微有点失落。
就在这时,侧面院子里走出一个60多岁的老阿婆,看了他们几眼,笑眯眯地问道:“你们是找方院长吧?”陈嘉南回头,微笑着对老阿婆说:“您好,阿婆,我们找方秋怡医生,她现在还住这儿吗?”
老阿婆笑得合不拢嘴:“在,在,在,我们做邻居差不多有二十多年了。”阿婆,那方医生去哪儿了你知道吗?看你们这模样,应该是她的老朋友,不知道她近况吧。她前几年退休了,开了家孤儿院,现在里面有二十几个孩子,忙得很,听说把全部积蓄都搭进去了。”
陈嘉南皱了皱眉头:“阿婆,方医生的孤儿院在哪儿?”阿婆笑着回答:“出了这弄堂,槐树巷西街尽头有个年老的小院。你们到那儿就能找到她。”“谢谢阿婆。”老阿婆摆了摆手:“不用谢,我正好要去买菜,刚好碰到你们几个!”
陈嘉南等人出了弄堂,朝着老阿婆指的方向走去。大约二十多分钟后,陈嘉南等人站在一个略显古老的小院门口,里面传来小孩子朗朗的读书声!
陈嘉南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几个兄弟推门进了院子。远远地,众人看见一个穿着红色小棉袄、二十来岁个姑娘,手里拿着书本,正领着一群孩子朗读古诗。
姑娘发现突然闯进门来,手里拎着礼品的五个大小伙子,快步走到陈嘉南面前,微笑着说:“你们找谁呀?”陈嘉南客气地答道:“我们从海东市来的,找方秋怡老师。”“哦,原来是找我老妈的。
您好,我叫方情雨。”姑娘大方地和陈嘉南等人握手,然后带着几人进了院子一侧的房间。“妈,这几个小伙子找你!”说完,姑娘笑了笑就走了出去。
陈嘉南等人看到一个盘着头发,戴着金丝眼镜,身穿棉质旗袍的老太太正坐在办公桌前忙碌。老太太抬起头,温和地看着他们。陈嘉南刚想开口,老太太轻轻摆了摆手,温和地说:“让我猜猜。”
老太太闭上眼睛,在空气中嗅了嗅,缓缓睁开眼,站起身走到陈嘉南等人面前:“你们是从海东市来的吧?”陈嘉南惊讶地问:“方医生,您怎么知道?”方秋怡揉了揉鼻子:“因为你们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陈嘉南看着气质绝佳的方秋怡脸色大变。
方秋怡拍拍陈嘉南的肩膀:“小伙子别怕,我不是个多事的人。”方秋怡顿了顿,继续说:“在我的记忆里,我认识的所有人中,只有小羊子身上会有这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