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身旁是一个中年男人,西装笔挺,形容温和,眉目舒朗,与林槐长得有些像,一看就是儒生风范,周身书卷气很浓。
“这个是爸爸,”林槐说,“你还记得他吗?他小时候很疼你的,你的名字就是因为妈妈生前很喜欢栀子花,然后就这么给你取的。”
她努力回想,隐隐约约地似乎有那么一些印象,但是还不完全,只是皱了皱眉,轻声问:
“那妈妈呢……”
“去世了,”林槐淡淡地说着,随手翻了翻相册,却都没有那个“妈妈”的照片,“妈妈生下我后,和爸爸去云南那边出了点儿事儿。”
“去云南那边……做什么?”
“做生意嘛。”林槐笑了笑,似乎不愿多提起,而后换言道,“爸爸最近去了墨西哥那边,他比较忙,那边也有时差,不过他也很想见你的。明天晚上你放学回来我们一家人去吃饭,顺便跟爸爸打个越洋视频电话,让他见见你吧,他很挂念你的。”
她迟疑地点点头。
随后,林槐就出去了。
她睡下之前,再次尝试拨通许凌薇的电话,可是这么几天了,电话都打不通,微信也没有任何动静。
她不是不想回到这个家,应该说,只是不懂怎么拒绝。
沈知昼说,他不要她了,不要她再叫他哥哥。
他还说,她真正的哥哥找了过来。
她的归属点,应该在这里吗?
可她重新到了这么一个新的,其实是原本最初的家庭中,却没有多少欣喜的感觉。
反而感到的,只有无边的失落。
许凌薇那边会怎么样呢?
她会答应她回到这里吗?都不会感到难过吗?
可沈知昼,看起来,似乎没那么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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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七点不到她就醒了。
刚起床,闻到了阵阵饭香。
恍惚中,以为是回到了和沈知昼住在一起的那个老房子里,还有在他家住的大半个月。
那时他前一天晚上在家,或是睡得早的时候,第二天早上会起来给她准备早饭。
就像以前一样。
可她四周回望一圈儿陌生的环境。
不是。
下去后,只有家里的保姆在厨房忙活。
叫什么,她还记不住,对方倒是先看出了她的尴尬,笑了笑说:“叫我张姨就可以,林栀小姐,快下来吃饭吧。”
张姨又说林槐还没起床,一会儿也会下来吃饭。
她仍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哪哪儿都觉得不舒服,但也不好意思拒绝好意,匆匆吃了一小点儿,于是便出门了。
她走得飞快,冲出门。
迫切地想见到谁。
可是,却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