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无计可施。
上次引海后,斐玥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他自己总说没什么事情,可夏丹若知道,他在撒谎。
尤其是这些日子,她总是能看到原本潜藏在深海的人鱼,频繁在海面活动。每晚海面都会传来人鱼的悲悯的歌声,仿佛是在呼唤着什么人回家。
斐玥坐在海岸的沙滩上,眼神冷淡而深邃,月光下萧瑟的背影略显孤单。
夏丹若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走过去:“你是不是要离开了?”
斐玥很少会流露出如此落寞的神情,那种哀伤像是病毒一样蔓延开,夏丹若也知道,斐玥不属于这里。
他早晚会走的。
在岸上,他会枯萎。
海洋才是他的家。
斐玥看着远处的海面,七大洋的人鱼皇室都聚集在这里,每日吟唱着悲鸣的挽歌,他自己也是人鱼,他能听懂,那是在祈求他回去。
是在告诉他海水归墟。
他的虚弱,和海洋的生机息息相关。
他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正在亏损,海洋的生机也同样如此。
斐玥浅浅的眸子透着空寂:“也许吧。”
“……”
夏丹若安静的陪伴在他身边,她低着头,盯着海滩上的砂砾,眼前开始模糊起来,一滴泪水打落在砂砾中,热热的湿湿的。
斐玥侧过脸,温柔的垂眸望着她:“你想让我走么?”
自然是不想的。
可是,不行的。
夏丹若鼻音重重的,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我会想念你的。”
“……”
斐玥许久才慢慢的嗯了一声。
“我会给你生宝宝的,我和宝宝都会等你回来,小花也会想念你的……”
说着说着,夏丹若已经眼含泪水,不能控制自己的声线颤抖,委屈涌上心头。
斐玥轻轻抬起夏丹若的下巴,双眸对上她泪眼朦胧的眼眸,蒲扇的睫毛微微颤抖,他轻轻揩去少女眼角的晶莹泪珠,冰凉的唇轻轻的吻下去。
少女微微仰着头,闭着眼睛,羞涩的迎合着。
……
夏丹若含着眼泪:“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斐玥声音放缓:“很快。”
……
海族这一夜欢歌载舞,七大洋的皇室成员,全都纷纷拥护着斐玥,恭恭敬敬的站成一排排。
莱西帝老泪纵横:“斐玥,你终于回来了,之前都是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才酿成大祸,我已经罚他幽禁三年给你出气,要是罚得还不够,只有你一句话,怎么罚都行。”
斐玥神情淡漠:“你们都散了吧,我去一趟归墟之地。”
“呃,好好好!我们这就散了!你回来就好,以后可不能这么任性了,你要是真喜欢那女子,我们帮你把她请到海底来!”
“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