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谦虚了,李大人都说永吉县主乃我辰国必不可少的人才。永宁公主的身子需要有人调理,然而永吉县主深得公主心意,只怕其他的御医无法胜任这一要职。众位爱卿就不必谏言了,朕已经三思过了。”辰皇的眼中带着些许笑意,然而他这么说,众人却是听出来了,他们不可能改变皇上的想法。
昌荣侯微微张了张口,他也不知为何事情会演变成如今的模样。当初皇上舍弃最疼爱的永宁公主,只为保全云姝与顾寻芳,这让昌荣候心中窃喜,自己的女儿如今已经在辰国站稳了脚跟,往后必定会给侯府带来无尽的荣耀,然而现在,他只觉得云姝的一只脚已经踏在了阎王殿的门槛上,凶多吉少。
为何云姝的命运如此多舛,从太子妃,到丞相夫人,再到辰国使者,一个比一个不如意。
众位大臣显然不明白辰皇的良苦用心,每个人都为难着脸色,止不住的窃窃私语。
很快,永吉县主即将出使羿国的事情传遍皇宫上下。
“什么?永吉县主要去羿国?!”太*中,西月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辰皇这是傻了不成,不是让永宁公主去和亲了吗,怎么还要搭上永吉县主!”
西月竟是比所有人都要紧张,她起伏着胸膛,最后无力的坐了下来。
自己该怎么办?仗着有永吉县主高超的医术,西月不必整日提心吊胆解药的来源,就算是使者已经下达了皇上的命令,她都还没有去实行,就是因为有备无患。可是现在……
“太子呢?太子也同意吗?!”西月紧紧的抓着新兰的双肩,那宫女看见自己的主子这副模样,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太子好像清晨回来之后,便把自己关在屋中不肯见任何人。”
“……”西月算是明白为何这几日太子殿下的心情会那般的糟糕,之前自己本想与他商量借用玉佩的事情,不想却是碰了一鼻子的灰,如今,若没有永吉县主,她必须快些完成任务了。
只是……太子那边只怕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了。
新兰看着西月焦急的在屋中徘徊,思索了一番便退了出去,这种时候,还是出去外头为娘娘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否则娘娘很可能会迁怒到自己的身上。
一名小公公怀抱着两坛女儿红快步在走廊上移动着,这时,一名宫女从拐角处冒了出来,“公公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
小公公当下一惊,一看竟是太子妃身边的宫女,当下神色谨慎的使了个眼色,“去殿下那儿。”
新兰的目光落在那两坛女儿红,随后了然的点了点头,“这样啊,快去吧。”
然而她却是没有离开,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便站到了一旁的树荫里安静的等着。太子借酒浇愁,对于娘娘来说只怕会是一个好机会。
果真不一会儿,又有小公公带着几坛子酒送去了东方旭那儿,新兰蹲在地上耐心的等着,看着屋外那几名守候的小公公窃窃私语。
“殿下好像醉了……”
“是呀,喝了那么多坛子酒,这对殿下的伤势不利吧?”
“可是殿下不听呀。”
新兰眼中流光一闪,立刻站起身来朝着西月的寝宫奔去。
“哦?殿下喝醉了?”
“是呀娘娘,奴婢在外头守了许久,殿下已经喝了好几坛子酒了。”
西月踌躇了一会儿,思量着现在是不是下手的时机。若换成是从前的使者,自己这么多日来没有动静,肯定会来暗号催促自己。可是这个新换的使者居然悄无声息,这让西月越发的不安。
她不知道对方的行事风格,只担心这一切是不是萧皇对自己的怀疑。
不论如何,自己要保证使者那边给的解药不断,否则陛下定会狐疑自己多日不曾毒发解药是从何而来。
西月始终不明白究竟为何一切的事情都在她的计划之外,她本打算以最快的时间令辰国太子为自己着迷,可是那东方旭根本不给自己机会,每日只是独自一人留在行宫之中不见任何人,难得见了面却大发雷霆。这让西月之前在羿国所学全无发挥的余地,致使现在落入如此窘迫境地。
再这样下去,不等杜远秀肚子里的孩子渐渐长大,自己就要受尽冷落被萧皇责罚了!
想到这,西月脸色一变,“走,是时候了!”
屋子里,那昏沉的男子倒在桌面上,一手还握着酒坛子。
“姝儿……姝……”他的口中喃喃自语,此时,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无声的脚步慢慢靠近,西月站在东方旭的面前,而那名男子却醉的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