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许苏白的恋情开始得轰轰烈烈,却结束得潦潦草草。
挂断通话,把手机关机,隔绝掉外界所有纷扰,云栖久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安安静静地过了几天,领略不同的地域风情,见到了很多注定只是萍水相逢的新鲜面孔。
回到学校,才知道她跟许苏白分手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内容大抵是“我就说嘛,他俩迟早会分的”“许苏白现在可比以前厉害多了,大把女人倒贴,花花世界的诱惑太多了”“两人谈了这么久,新鲜劲早就过了”……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话,也没人替他们觉得惋惜。
徐娅问云栖久去哪儿了,说许苏白三天前来学校找她了。
三天前……云栖久算算日子,哦,原来许苏白不是第一时间就赶来找她的。
徐娅是个好闺蜜,始终站在她这边,认定是许苏白辜负了她。
云栖久坚称他们是和平分手。
毕竟,通话结束后,她看到许苏白平静地扯下肩上的便签,撕碎扔进垃圾桶,平静地继续跟那个男生探讨问题。
而她也平静地离开了他们学校,在外面找到一家咖啡馆,平静地坐下,要了一杯咖啡和一块黑森林蛋糕。
她很庆幸,除了寒暑假,她并没有真跟许苏白同居。
所以,许苏白家里,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并不多。
她打电话给他家的阿姨,麻烦她帮忙收一下,给她寄到学校。
她也把许苏白送给她的衣服首饰和别的东西,收拾了一番,填上阿姨的联系方式,寄到许苏白家。
他转给周晴的钱,周晴不愿返还给他。
但他借周晴之手,转给云栖久的钱,云栖久全都转给余灯,让她代为转交给许苏白。
事情发展到这里,许苏白真的彻底跟她断了的联系。
云栖久再没收到他发来的消息和来电。
他也没再上线过,头像是灰的,图片也从未更换过,永远定格在那个暧昧迷离的傍晚。
在这件事的处理上,许苏白维持一贯的风格——不讨好,不纠缠,不打扰。
云栖久也不再关注日出日落,不看星星与灯火,不听天台的风声,一头扎进知识的海洋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只是,她偶尔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他。
硕士毕业后,她跟徐娅通过考试,进入时通通讯社工作。
就在这一年,徐娅跟司修然和平分手了。
当然,看徐娅在KTV放纵高歌却哭成狗的模样,云栖久觉得她跟徐娅对“和平分手”四个字的定义,似乎不太一致。
徐娅就笑了,两颊酡红,用麦克风指着她,“你当年跟许苏白那样,不都还说是和平分手么?”
太久没听到许苏白的名字,云栖久愣了一下。
徐娅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地说:“我还是第一次见许苏白那样……骨瘦形销,萎靡不振,黑眼圈超级明显,像是饿了好几个世纪的吸血鬼。”
“啊?吸血鬼?”云栖久有被她这个比喻无语到。
“但他还是很他妈的帅,又酷又带劲。”徐娅啧啧两声,“问我你去哪儿了,我说不知道。他说有消息记得通知他,转身就走了,走路带风,那腿真他妈长。”
云栖久忍不住点了根烟,“那你后来通知他了吗?”
“干嘛要通知他?你们都分手了,再说了,看他那样就知道,肯定是他对不住你。”徐娅跟她同仇敌忾,“我不出卖姐妹的。”
云栖久挪来烟灰缸,掸了掸灰烬,不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