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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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仇恨
“好热的天,李大叔,我要喝口酒凉快凉快。”坐在一匹健壮硕大的骆驼上的李笑天懒洋洋地说道。
走在骆队中间,紧挨着李笑天的李当看了李笑天一眼,从骆驼的褡裢里拿了个皮袋出来,递给李笑天。李笑天伸手接过,仰脖喝了一大口,一股清凉之意从口腔一直浸到喉咙深处。李笑天皱眉:“这好象不是酒,是水。”
李当淡淡地道:“我没有说过这是酒,酒太伤身,你若不喜欢喝水,也可以把它还给我。”
李当的话虽然颇为无理,不太象一个管家所说的话,但李笑天只有苦笑,除了苦笑,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李当虽然只是他家的管家,但他的父亲对他却是尊敬得很。他还记得父亲临出门之前,殷殷把他托付给李当时说的话:“天儿长到十八岁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在下把他重托给李兄,天儿如有什么顽劣之处,李兄尽可责打痛骂,务必要让他多些历练,懂点事才好。”
所以李笑天能做的只有苦笑,你若是李笑天,你也只有苦笑。
李笑天望望天边,骄阳似火,远处是一波波起伏不停,无尽无歇的大沙漠。李笑天无奈地摇摇头,自言自语地道:“没有酒,水也只好将就了。”仰头又是大喝了几口。
可是这时候李笑天却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酒香,李笑天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循着酒香的源头扭脸望去,李当正若无其事地大口大口喝着西域特产的马奶子酒,他喝得太痛快,一些酒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李笑天眼睛已经快瞪圆了:“李大叔,你在喝酒?”
李当瞟了他一眼:“好象是的。”
“酒伤身?”
“是的。”
“但你却在喝?”
李当吞下皮袋里的最后一口酒,那是一个足足能容两斤烈酒的皮袋。李当用手揩揩湿润的嘴角,悠然说道:“我已是个老人,人老了就会不太注意自己的身体,所以我喝酒,你却不行。”
李笑天只有再次苦笑,他咽了口唾沫,本以为这次出来能够无拘无束的逍遥自在,没想到仍是不能事事随心。
李笑天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似是自言自语地道:“没有酒,瞌睡都上来了。”边说边斜着眼睛看李当,李当恍若未闻,仍是不动声色地与他并辔骑行。
李笑天眼珠一转,又道:“既没有酒喝,不如聊聊天吧,也免旅途寂寞。”
李当却仍是淡淡地道:“多说废话容易口渴,你若困了,不妨睡上一觉。”
李笑天很有趣的看着李当,看着这个神经犹似铁铸的男人,他的脸上似乎永远挂着一种疲惫厌倦的神情,永远那么淡漠平静,似乎这个世上再没有值得他关心和激动的事情。李笑天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
沙漠仿似没有尽头一般,一行三十余骑逶迤行来,在身后留下了斑斑点点的足迹,他们的前头却永远光滑如上好的湖洲丝绸,除了驼玲声声,整个大漠犹似死一般的寂静。李笑天几乎以为,若非走出大漠,是无论如何不会遇上其他人的了。
但李笑天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前面有一片杂乱无章的足迹与蹄印,驼队停了下来。
在沙漠中,有变化比没有变化更可怕,没有变化虽然单调寂寞,但有了变化,也许危险将接踵而至。
无论如何这条横越沙漠之路算不得平安的路。马贼虽然不多,三四十支总是有的。
李当在沉吟。
李笑天驱着骆驼走到他身边,看了一看,微笑道:“不是马贼,也不是大队的行旅商人。”
李当看着他,轻‘哦?’一声,并不说话,眼睛却看着他,似是要他解释。
李笑天扬鞭指着那向前延伸的足迹说道:“这片足迹虽然杂乱无章,但蹄印深浅差不多,只有两种蹄印,足印也是这般,照这样看来,不过是几个人几匹牲口罢了。李大叔大可放心。”
李当却轻轻地哼了一声,似是不置可否。
李笑天微笑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