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照亮之死与这三件东西是否有关系,并不重要了。
人早在三年前就已去世,后悔还有什么用。
既然这三件东西不值钱,又不是祥瑞之物,就不能再送给赵支流。
姜华想带出去,到半路上找个地方丢掉。
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在县委楼里出出进进的,太招眼了。
赵支流不打算让姜华把东西再带走。
于是出主意道,“嫂子,这些东西留着没什么意义,放在家里还容易招致祸端,不如捐赠给县文物局吧。”
姜华当即满口答应,“好啊,我听支流兄弟的。”
赵支流问许局长收不收这三件东西。
“如果这位同志愿意捐,我们当然接收。”
“那好吧,麻烦许局长带她回局里去办手续。”
路思琼拎上手提包,和姜华一起跟着许局长走出办公室。
赵支流关上门,在高胜夕肩膀上拍了一下,“胜夕哥,有句话我不吐不快,必须要和你讲清楚。”
见赵支流神情严肃,高胜夕不由拘束起来,“赵主任,有话你尽管直说。”
“不用叫我主任,咱们俩单独在一起,你叫我的名字,我听着更亲切。我想讲的是,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不用亲自跑一趟,更不用给我带东西。”
“我觉着托你办事,打电话太不尊重你了。”
“你别让我难做,就是对我最大的尊重。胜夕哥,你的事,还有照亮哥家里的事,只要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行。
“我这个人是有原则的,能办的一定会尽力办,办不了的事,别说你送古董,就是送座金山给我,我照样不办。”
“支流,你没变味,还和以前一样,是我想多了。”
蒋春涛敲门进来,看到高胜夕,点了点头。
“赵常委,你安排的事,付大队已经联系好了,下午可以把人送过去。”
“下午我有事脱不开身,你陪付大队走一趟吧。”
“好。”
“高主任把孩子带过来了,中午我请他们吃饭,你也一起吧。”
“几个人?我去安排。”
蒋春涛离开后,赵支流告诉高胜夕,他准备将路思琼放到乾城区交警大队。
高胜夕高兴的不得了,“太好了,正合姜华的心意,我替死去的照亮谢谢你了。”
请高胜夕和姜华母子吃过中午饭,将路思琼交给蒋春涛,赵支流回家里打了个盹,刚合上眼,路照亮出现在面前。
赵支流不解地问,“照亮哥,我记得房门在里面锁上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路照亮的脸是黑的,像抹了一层锅底灰。
“赵主任,你该替我管住小琼的。不该由着他的性子,让他干辅警。这是个很严重的错误。”
赵支流心里不太舒服,“孩子大了,有主见了,我一个外人,哪里管得住他。让他到警察队伍里磨练一下,我认为挺好的,怎么会是个错误呢。”
“唉,那三件古董不是抵账来的,那是小琼的东西。”
“什么?小琼的东西?他从哪里弄来的?姜华怎么会撒谎呢?”
路照亮的脸更黑了,两只眼珠子却像血似的鲜红鲜红的,盯着赵支流一眨不眨,忽然眼里流出两道血痕,一直流到嘴角。
赵支流吓得大叫一声,“啊——”
接着就醒了过来,睁开眼房间里空空如也,只有他一个人躺在床上。
赵支流出了一身冷汗,一抬头,额上的汗珠子滑落进嘴里,苦咸苦咸的感觉。
闷闷地坐了一会儿,梦里的情景仍然十分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