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面的客人陆续地离去,谢慎行收拾着东西准备打烊。
他夜晚在酒吧里面只是兼职,白天还要到贸易公司上班,所以只能是尽快地把工作做完,否则次日就要扛着一双黑眼圈出门。角落的桌子上,仍然有一位客人没有离开,他把空酒瓶搬回库房,拖干净了地面,等到所有的工作都做完,才走过去跟她说话。
“小姐,很抱歉我们要打烊了。”
“打什么烊?”
半趴在桌上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她穿着及膝的上班族的套裙,跟那种终日流连在酒吧里面的小太妹很不一样,短裙下面是曼妙的小腿,然后就是两寸半的银色高跟鞋。她半趴在桌子之上,长发从颈侧披散下来,衣领下面裸露出来的一小截肌肤,在灯光之下折射出像是玉质一样的光泽。
她不会是天天泡酒吧的那种女人。
但是显然跟其他酒客一样,她的酒品并不怎么好。她不悦地瞪视着他,“你没看见我还坐在这里吗?”
“我们的营业时间到凌晨一点结束。”
谢慎行在酒吧里面上班,见惯了喝多了酒就撒泼的客人,生活中总有种种不如意的事情,借酒销愁并不是最佳的解决办法,但偏偏就是有那么多的人想不通。
“闭嘴!”
女子愤怒地把酒瓶扫落在地面上,“你敢再叫我离开,我马上把这间
店砸了!”
“你喝醉了。”
谢慎行皱起了眉头,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和酒水。
他刚刚才把地面清洁干净,但她毫不客气就毁掉了他全部的劳动成果。那个女子忿然地瞪视了他一眼,继续又趴回了桌子上面。他忍耐地拿了拖把过来,重新把地面清洁了回去。
待到一番折腾完下来,早就过了平常打烊的时间。
谢慎行拉了张椅子在女子的对面坐下来,既然她不想离开,他也不能动手赶人,只是她的账单还没有付清,他抱着手坐在旁边,相信她会感觉到压力和不自然。果然那个女子抬起了头瞪看了他一眼,“你想干什么?”
“店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谢慎行摊了摊手,一天十几个小时的工作下来,他实际上也需要休息。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子上下打量着他,忽然之间开口问道。
“你打烊了也不肯离开,就是想要问我的名字吗?”
谢慎行挑起了眉毛注看着她,他在酒吧里面上班,借故跟他搭讪的女人有许多,但没有一个像她这样直截了当的。
“说还是不说?!”
喝得醉意醺醺的女酒客,火气像是火药般一点就着。
“我姓谢,谢慎行。”
谢慎行平静地看着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名字而已,既然她想要知道他也不会吝惜。
“有女朋友没有?”
女子凑近过来,目光像
是探测器一样,检视过他轮廓分明的五官,然后又逡巡过他挺拔的身体。谢慎行感觉自己像是砧板上面待沽的瘦肉,被她挑剔的目光从里到外一遍又一遍地检查。
“小姐,你不会真的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谢慎行纵有满肚子的不满,在这一刻都被她的醉态朦胧逗笑,她再这样盯看着他下去,只怕他的脸上都要被灼出血洞。
“电话号码写给我!”
女子又在借着酒劲咆哮,谢慎行相信即使是没有喝醉酒,她的脾气也一定是十分不善。不是每一个客人都像她这样年轻漂亮,并且喝醉了酒就打听他的隐私,谢慎行耐心地把自己的电话写给了她。
“现在你可以离开,让我关店门了没有?”
“等一等。”